“夫人?她不行,她做不了解憂公主。”楊笑雪搖頭。
“這不是還有阿雪你嗎?一句話一句話教夫人說,鸚鵡都能學會了。”
“鸚鵡是什麼?”
“一種能學人說話的鳥兒,羽毛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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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四時圍獵,春蒐、夏藐、秋獮、冬狩,如今君權旁落,各地節度使隻當自己是地方土皇帝,府邸往大了建,日常往奢靡裡享受,如今要炫耀武力了,自然更要把架勢擺足。這幾年節度使不愛打獵了,但四季圍獵還是仿照皇室按時舉行。
節度使坐在四馬拉的車架上,為了這巨大的馬車能通過,安州召集民夫服了一個月的徭役,連軍中都派人參加,才能如期修好這條夯土路。
節度使的車架過後,就是楊夫人的車架,不管他們夫妻關係如何,今日對外展現的是節度使府威勢赫赫、欣欣向榮之態,位次都按禮法來排。
男女主人的車架之後,是諸位公子、姑娘的車架,年長的有自己一輛單獨馬車,年紀中不溜的跟著自己的生母,年幼的孩子、不受寵的夫人自然沒有跟隨圍獵的機會。為了這次出門,內宅也是好一番爭鬥。
勝金今日盛裝打扮,不是楊夫人那種滿頭珠翠、錦衣華服的盛裝,而是參照武俠劇,寬束腰,窄腰帶,皮腕帶,六合靴,通體白色的基礎上,發帶尾端墜紅珠,腰帶染大紅,端是白衣吐豔。在一群灰撲撲的奴仆中,簡直像仙鶴一樣顯眼。
勝金坐在車前,為楊夫人趕車,趕累了與另一個趕車人交換,站起來手搭涼棚眺望遠方,更顯得體態風流,又吸引一波目光。
不停有人前來搭訕,連跟隨節度使圍獵的諸位官家公子、姑娘都遣人打聽。節度使府的人與有榮焉,介紹勝金,又不免帶帶古娘子。那首《觀木芙蓉》正流行,眾人聽了都“哦”一聲,感歎一句:“是他啊!”
“他是韋大人的私生子?”
“應該不是,否則為什麼沒被帶回去。”
“難道是擔心血脈不純?”
“這身段、這模樣,還要什麼血脈?帶回去可不虧啊!”
“可能真不是。說不定是韋公友人的。”
“友人的也能帶回去啊,雖說胡姬已老,可有這個兒子就不虧啊。”
“聽說那胡姬供奉了一屋子牌位,不知哪個才是生父。”
“個個都是呢!”
“哈哈哈哈……”
圍繞著豔羨的目光,謠言開始流傳,得寵的淩波夫人遣侍女來,對楊夫人道:“想向夫人討了勝金去,願拿五個姿容出眾的侍女來換。”
九公子有龍陽之好,親自來見,說“可換白銀一千。”得知勝金是女子,而非男身也不改,直說這樣的美人不分男女。
居然有美人能讓九公子改了性取向,再有千金的說法加持,更惹得眾人來瞧熱鬨,想看看是怎樣的美人。
楊笑雪在馬車裡陪著楊夫人,聽著外頭嗡嗡聲,擔心極了,中途休息的時候,借機問道:“勢頭鬨得太大,你要不坐馬車裡躲一躲。”
“阿雪幫我穩住夫人即可。”勝金麵帶微笑,成敗在此一舉,怎麼能躲。
“夫人不通官話,楊媽媽又沒跟來,放心。”楊笑雪最後叮囑,“一切小心。”
從節度使府到圍獵的山腳隻有一天的路程,早上出發,晚上紮營,勝金的美貌在隊伍中流傳。夜間,還出了好幾起闖帳篷的事件,被勝金一一處置。這些人好歹知道這是節度使圍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