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金始終踐行一夫一妻製,身為帝王不納二色,三個孩子都是楊笑雪所出,對楊笑雪帶來的女兒也封公主,當成自己的女兒養大。不好女色、男色,不大興土木修建宮殿,不喜歡遊獵跑馬,一個皇帝,他在私情上都沒有令人指摘的地方,這不是聖人,又是什麼呢?就是拿兩千年後的眼光來看,他也足以成為穿越女攻略、穿越男抱大腿的存在。
厲不厲害吧!你說。
這麼厲害,作為當事人,勝金能不膨脹嗎?之前覺得有人造反,可能是自己哪裡做得不好,沒有兼顧各方利益。現在有人造反,勝金隻覺得這些人冥頑不靈,早晚被時代的車輪拋棄。
這次被趕下車的居然有從龍功臣,的確吃驚,但勝金也不放在心上,對陳贏道;“你去查吧。”
自古以來,定鼎天下之後,開國皇帝總要殺一批功臣,倒不全是因為忌憚功臣,也有功臣不服氣的原因,特彆是勝金這樣起於微末的。這麼說吧,二十年前,大家都是光屁股撒尿的交情,你還不如我呢,憑什麼二十年後我跪你?
這隻是繁忙朝政中不大不小的事情,隻因牽扯到崇信候,勝金才分一隻眼睛過去,否則都是朝臣處理好,自己聽結果彙報就是。
很快,陳贏那邊就查出了大致情況:“崇信候原是孝感人,如今安州、孝感、雲夢單設一郡,乃我朝龍興之所。龍興之所無人膽敢造次,崇信候本家牽到附近黃陂,大肆圈占土地,用各州縣“無主荒田”換走黃陂本地富戶的良田,大族尚且如此,普通百姓更是被逼的家破人亡,淪為佃戶、奴仆,如今的黃陂,隻有崇信候顧家一個聲音。”
“好狗膽!”饒是以勝金如今的養氣功夫,都氣得摔東西,這可是從龍功臣崇信候啊!自己在朝上大刀闊斧的斷土、清戶口、查貪腐,自己人卻轉臉捅這麼大窟窿,那些知道內情的人,指不定在心裡怎麼笑話自己呢!
“這是窩案!禦史呢!上官呢!怎麼無人上報?被欺壓的百姓就沒有逃跑的,遷居的大族就這麼乖乖受氣?到底多少人牽涉其中?”勝金氣得在屋裡來回踱步,“查!一查到底,絕不姑息!”
“陛下消氣。”陳贏遞上茶盞。
勝金牛飲一通,直接喝乾,才把茶盞撂桌上,又問:“怎麼還有老四的事兒。”
“此次滅蜀之戰,乃是最後的國戰,他們認為陛下派徐國公不派衛國公,肯定是忌憚衛國公的,想要卸磨殺驢。”
“有沒有腦子?”勝金都氣笑了,“老四是禁軍統領,還在武學堂擔任校長,從此以後天下武將都是他的學生,這樣還不是重用嗎?”
陳贏好整以暇,“這也是他們拉攏衛國公的原因之一。”重要才拉攏啊,京城隻有禁軍、太子率衛兩大軍隊,周芽是最好的同盟。
“不對啊,他們怎麼確定老四會被拉攏,就不怕老四告密嗎?”
陳贏歎息一聲,“大約因為老四聽到狂悖之言重來不反駁吧。”
笑話!周芽聽到什麼話都不會反駁,他本身惜字如金。除非去學堂上課,否則越在親近的人麵前話越少,因為親近人都懂他,不必他浪費唇舌。親近人懂他,外頭那些人卻以為周芽對皇帝有不滿,隻是礙於形勢,不變宣之於口。
“哼!這些蠢東西,隨他們去吧!”勝金擺擺手,“查清楚了,按律法辦,顧常芳畢竟是當初一路追隨的舊臣,終身□□,家裡三代不許科考。”
陳贏不讚同,提醒道:“這次謀逆,隱約中有三年前的影子,陛下不可大意。”
三年前,勝金領兵攻打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