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答疑解惑(2 / 2)

陸曉紅點頭,是啊,每一句都說到她心坎上,為什麼啊?

費蕊勾起嘴角,為看破其中關竅自得,忽而想起今日死了那麼多人,又把嘴角放平,儘量心平氣和地說:“我們不能倒置因果,不是女子的地位高了,太子妃的位置才穩,不是因為我大黎男女平等的新知,太子妃才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對其他普通女子也許是的,但對太子妃而言不是,她本來就是儲君妃、未來的皇後,本身就要母儀天下,站在所有女子頭上的啊。”

“是,太子不幸,太子妃自然也隨之黯淡無光。可是,太子妃若想要成事,她認可的反而不能是新學、新知、新道統,或者說,賦予她權利的,恰好是儒學正統啊。隻有推翻了‘暴政’,太子妃作為太後才能攝政,重新掌握權柄,這也是她哄騙馬源等人的借口。”

陸曉紅搖頭:“還是感覺哪裡不對,說不太通啊。”

費蕊把話說得更明白一點,“天子嬌女,閨閣是父母疼愛,傾儘全力培養,舊學、新知廣泛涉獵;出閣後丈夫愛重、公婆倚重、兒女雙全,因此接觸到最頂尖的權力;忽而老天玩笑,一夜之間大廈傾頹,換誰,誰能平靜接受?這樣的天之嬌女,最自負才乾,不會認為是誰的幫助、誰的恩惠才讓她有今日地位,她自信是她的能力讓她擁有這一切。”

“或許,她認為,她隻是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而已。”

最後這一句,打得陸曉紅眼冒金星,皇位是她的嗎?放什麼羅圈屁!在心裡罵了千八百遍,再想想,以先太子之寬仁,若是太子登基,太子妃的境遇就是如今的聖人啊。

這麼一想,仿佛又能理解了。

陸曉紅嘀咕,“若是當初擇彆家淑女為太子妃,就沒有這些事了。”

費蕊卻更清醒,搖搖頭,“擇彆家也無甚區彆。太子妃隻會出於功勳之家,功勳之後跟在先帝身邊耳濡目染,同樣對新學有好感,同樣精研新道統,可是,她們的權利,不來自新道統啊。”

說到這裡,費蕊不準備車軲轆話反複說了。一個普通女子,因為新學、新道統學到知識、增長才乾,一步一步奮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但是太子妃不行,她一步登頂,那些因為新學有的能力才乾隻是錦上添花,歸根到底賦予她權利的依舊是君臣父子那套,才乾出眾的女子被獎賞,她們實際被當成另一個“男人”。

費蕊心裡,對大黎道統也產生了一些質疑,就像太子妃那常人看來毫無道理的逼宮一樣,道統上說男女平等,但實際是不平等的。中樞還好,男女的智力沒有本質區彆,大家靠腦子吃飯,女子因為性情謹小慎微,甚至比男官更容易進步。但是,在地方上、在民間,男女體力差異懸殊,種地、做工都是體力活,誰掙錢多誰就有話語權,這不是某個特例能改變的。

女子還有產育這一道關口,每年死在產床上的女子不知凡幾,若是不能解決這個問題,男女平等的說法也隻是士大夫高高在上的施舍,隻是天才輩女子自娛自樂的幻境。

應該有一個辦法,讓男女之間的體力差異消失,或者解決產育的難題,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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