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硯憬琛不想說,陌鳶也不再多問,隨青霄上了馬車。
馬車行駛了一段,陌鳶回頭看時,卻發現硯憬琛依舊站在原地。
寒風吹起他的衣擺,雪落在他的肩頭。
像是一幅畫,遺世而獨立,唯有漫天風雪作伴,莫名悲愴蕭瑟。
陌鳶搖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那可是硯憬琛,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隻手遮天的硯相啊,這樣的人怎麼會悲愴呢?
***
戊時,陌蒼擎和陌漓便離開了上京,踏上歸川的路。
臨行前,陌漓親自去上京五寶齋買了一袋梅子糖,讓冉伊送到陌鳶手中。
陌鳶拿起一顆梅子糖,放在口中,第一次感覺梅子糖竟這般酸澀。
酸得淚水模糊了雙眼。
她望著窗外,夕陽懸在天邊,散發著最後的餘暉。
遠處的山巒,在餘暉中若隱若現,格外蒼涼。
在洛川時,最期盼的梅子糖,最喜歡的梅子糖,而今含在口中。
酸酸的,澀澀的,苦苦的,唯獨嘗不出半點甜。
腦中回響的是,大哥讓冉伊帶給她的話:
“泱泱,彆怕,大哥不會讓你一個人在上京的,等我!”
***
夜幕降臨,月光如水,照在錦華宮內,窗前作畫的女子身上。
盧玥婷手握畫筆,每一筆都如琴音般流暢。
她神情專注而深情,彷佛與這個世界隔絕開來,隻存在於她筆下的畫境之中。
雲秀望著盧玥婷,又看看宣紙上惟妙惟肖的人像,輕輕地歎了口氣。
盧玥婷拿起畫紙,晾乾墨跡,麵帶笑意地與畫像遙遙對望。
“雲秀,今日宮中可有事情發生?”盧玥婷欣賞著畫,漫不經心地問。
雲秀張了張嘴,想說又不敢說。
盧玥婷瞥了眼欲言又止的雲秀:“說!”
“回娘娘,確實有一件事。聽聞硯相將蒼漓王的女兒陌鳶郡主留在相府多日了。”
盧玥婷握著宣紙的手忽地一抖,眉尖緊皺,不相信地追問:“此事,千真萬確?”
“千真萬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