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謹塘直接把菜單給了宋祁和淩橘,“點你倆愛吃的。”
淩橘不客氣,啪啪的就點了一堆菜。
上完菜後她又聽了聽樓下的響動,發現宋惟應該是走了,樓下已經很安靜了。
幾個人吃完飯宋祁就帶著淩橘先回了家。
路上她就沒忍住開始問宋祁關於肖力的事兒。
宋祁這才一一道來。
原來這肖力原本是沈氏下麵的員工,在沈氏乾了十五年。
因為人會說,乾活勤快,學習能力還快,很快就從基層工人慢慢地升職,三年時間,就在沈氏當上了車間主任。
那原本是沈氏在京市最大的生產基地,這裡的車間主任,手底下管著百十號人,待遇也非常好。
用宋祁的話說,當時很多人一家一個月都吃不上一斤肉的時候,肖力家就能頓頓吃上紅燒肉了。
精米白麵更是沒少吃。
一開始呢,沈春對肖力這個人還是比較關注的,手底下也安插了幾個人,關注肖力的個人作風。
發現這個人的確非常正派,不偷東西,不摸魚,車間的規矩執行得非常好,手下從來沒有出過任何安全事故。
沈春私下考察了他兩年,才安心放手,徹底把京市的生產基地交給他去管理。
沈春放手時間一長,肖力在京市基地慢慢地就形成了一股不良風氣。
原來大家忌憚沈總,做事總是小心翼翼。
可肖力上任後,大家小偷小摸他根本不管,即使抓到了也當沒有看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慢慢的車間的人就越來越放肆,小到鐵絲鋼筋邊角料,大到整根的生產好的鋼筋鋼料都敢偷。
就這樣慢慢地,京市基地偷東西的人就越來越多,有的時候一個月,甚至能被偷掉百分之二十到三十的產量,企業收入大幅下滑。
可肖力並沒有上報,他也沒有處理這些人。
他反而應允財務做假賬,這麼一做,就是近十年。
而沈春把宋鑫帶大後又把重心放回鋼廠,一查賬,就發現了不對勁。
但她沒有聲張,悄悄地找了人暗中調查,才發現,這十多年來,沈氏至少損失了上百萬的利潤。
這個時候沈春就不再信任肖力了,但她沒有動肖力。
而是繼續暗中調查被偷賣掉的鋼鐵去了哪裡?被什麼人收購了?
隨著調查的真相浮出水麵,沈春發現,低價收購沈氏鋼鐵的作坊,就是肖力主導的。
他甚至偷偷辦了一個小企業,打著沈氏的名義將低價收來的鋼鐵再高價賣出去。
而肖力還偷偷安插了十幾個家裡人在沈氏鋼鐵,光這些人偷的數量,送去監獄都能把牢底蹲穿。
沈春得知一切真相後震怒,直接聯係了公安和檢察部門上門清算。
可肖力卻把所有責任推了出去,最後他的親戚們都被判了刑,唯獨他沒有。
淩橘聽到這裡有些奇怪,“媽不是查到他用沈氏的名義將偷來的鋼鐵倒賣麼?這也算是洗錢了呀,為什麼他還能沒事?”
宋祁繼續開車,繼續說,“他給自己留了條後路,他偷偷辦的那個小企業用的是他老丈人的名字,偷東西的都是他的親戚們,他自己從來沒動過手。
而廠子裡其他偷東西的人怕得罪肖力,因為肖力手上有他們每個人犯罪偷東西的明細。所以都給肖力做假證,證明肖力沒有偷過。所以他最後的罪名也就是管理不善,給公司造成了損失。最後罰了點錢,他就被保釋了!”
淩橘皺眉,“宋祁,這件事,我怎麼覺得沒那麼簡單呢?怎麼說也是上百萬的假賬和虧損,就罰了點錢?這也太輕了吧!”
“對,問題就在這。但當時我和哥還小,宋鑫也還在上小學,那幾年國家經濟也很差,處在困難時期,爸很少在家四處出差賑災,媽一個人又要照顧我們兄妹三個,又要處理鋼廠的事兒,分身乏術。
知道背後有人設計,可找不到證據也隻能作罷。
後來肖力的老丈人頂了罪,其他一些涉及數額較大也蹲了幾年監獄,後來慢慢地就放出來了。
而肖力憑借這些年累積的資本,就創建了肖氏鋼廠。他廠子裡的那些元老,都是原來在沈氏的。”
淩橘聽到這,捏緊了拳頭,她倒是不知道原來肖力跟沈春還有這樣的過往,“沒想到媽這麼不容易,這肖力也真是過分。怪不得跪下給你哥道歉呢!可他做的那些事,怎麼有臉求你哥原諒啊!竟然還談條件,說隻要放他一馬放他兒子一馬他就後半輩子補償沈氏?簡直是放屁。”
宋祁嗯了一聲,“所以這件事,哥也沒有告訴媽。我們倆私下的意見就是,要把肖氏吃掉。肖力不是要用後半輩子賠償麼?我們不要他的後半輩子,隻要他的鋼廠。他們欠沈氏的,我們要千倍萬倍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