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琴啞口無言了。
她的確忘記了,當年父親是車間主任,而母親是會計的事實。
小的時候她經常在廠裡玩,不止她一個小朋友,有很多小朋友都在。那時候父母都上班忙,鋼廠裡專門有人負責廠子員工的孩子們;比如接送孩子們上下學,帶著他們在鋼廠食堂吃飯,吃飯還不要錢。
她隱隱約約好像還記得,那時候有對雙胞胎小男孩,長得不一樣,但是都特彆可愛。
現在想想,那不就是宋惟和宋祁麼。
她想起這件事後,突然就有些愧疚了。
小時候可沒少在廠子裡吃飯,而且還經常有肉。
而她父母,就是這麼報答沈春的。
偷東西,偷工減料,做假賬。
肖琴此時,有些無地自容了。雖然這一切跟她並沒有關係,而肖力也遭到了報應。
她抬起頭,看著雖然帶著笑容但眸子陰冷的宋惟,是那麼的難以接近。
雖然他比她小了五六歲,但氣質卻壓她幾個層次。
“宋總,是我無知了。我知道我父母欠了沈家很多,我父親也算遭到報應了。我母親,也已經不工作多年,也隻是個普通的家庭婦女。我,我還是想請你放她一馬,她這個年紀,再去蹲監獄,實在是.....”
宋惟冷笑一聲,“你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格麼?”
本來宋惟看肖琴像個聰明人,還想著若是她能有點自知之明,他或許心情一好就放過她媽了。
可現在?
“我母親也不工作多年,閒雜也隻是個普通的家庭婦女。可她年輕的時候,你父母也沒想過要放她一馬啊!肖琴,我說點不好聽的,你們家京市的三套房子,一個工廠,還有王府井大街上的兩個鋪麵,有一半的錢都是我母親出的,所以我拿回你們家欠我母親的東西,並沒有任何問題。”
肖琴雖然有些震驚宋惟竟然連她們家多少財產都一清二楚了。
王府井大街上的鋪麵,她都不知道的。
難道又是母親偷偷給肖強置辦的?
“對不起,我.....”
“你走吧,我覺得沒有談下去的意義了。”
宋惟站起身,直接去開了辦公室的門。
門外的錢源直接進來,“肖琴,走吧。”
肖琴擰擰衣袖,知道這是談崩了。
隨後起身離開。
肖琴走後,宋惟直接動作了起來。
是時候了。
他先是讓人透露給肖氏鋼廠的客戶關於肖氏即將破產無法如期交付的事情,客戶們得知後暴跳如雷直接找上了肖氏。
可沒人接待沒有回應不說,去了還看到因為肖氏結不起工人工錢,肖氏鋼廠的員工直接把廠子裡的辦公樓給砸了,辦公樓裡的東西也給搬空了。
廠房裡的鋼材也都被員工拿走了。
鬨哄哄的像是黑社會打群架,給客戶們嚇壞了。
而宋惟正好乘虛而入,把生意接了過來,還保證提前交付。
肖琴和肖強根本不敢出屋,報了警結果公安也遲遲不過來。最後倆人不得不翻牆跑了。
還不知道是誰透露了肖力住院的病房地址,幾個人去了病房發現肖力真的半癱了,就把李玉娟給打了一頓出氣,走的時候病房裡的蘋果都給拿走了。
一個六十來歲的人,被大耳刮子抽的直接給抽暈了,護士報了警可公安來的時候人已經都跑了,根本不知道是誰打的。
而肖力和李玉娟的犯罪證據,也被當年一起參加的同夥給供出來了。
隻能說肖力太自私,當年分贓的時候有兩個人不滿意,這件事就成了壓在心裡的刺。
這回因為肖力倒台又怕被連累,便將當年特意留下的證據全都交給了宋惟的人。
宋惟一天都沒等,證據收集好直接讓陳昀去聯係了公安上門抓人。
肖琴知道已經無法翻身,勸李玉娟乖乖配合,坦白從寬。
最後肖力的房產都被控製了起來,不僅要賠償沈氏,還要賠款給客戶和給廠子裡的工人結工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