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理皺眉,看著匆匆跑進來的屬下,耐著性子問道:“你在說什麼?”
此話一出,理王府明麵上的二總管,實際上的暗衛隊長張裕額頭上的汗頓時滾了下來,他忽然想起,這事是自己侄兒的自作主張。
他咽了一口唾沫,乾澀的嗓子卻似乎更疼了。
“殿下,今日鎮國公府那位真正的二小姐終於從遠安鏢局出來了!”
張裕決定從理王自己的布置找切入點。
理王想了一下,點頭道:“哦,那是虜了還是殺了?這又和魏恪魏謹有何關係?”
理王坐到一旁的搖椅上,隨意拿著一個玉盞把玩著。
“回殿下的話,屬下本來是準備將人虜回來的,陶氏女雖然長在鄉野,但畢竟是鎮國公府的骨肉,且相貌也不錯,隻是自從進了遠安鏢局後,她幾乎不出門,遠安鏢局委實不好闖,這次好不容易出門,駕車的卻是兩名會武的女子,要想虜人怕是不容易。
所以屬下便從暗衛中選了兩名弓箭手從街道兩側店鋪二樓射箭,另外兩人則是去攻馬車上的兩個女護衛,屬下謹記殿下吩咐,找的四人是暗衛中武功最差的那一撥,外人隻會以為他們是會些三腳貓功夫的散兵遊勇。
而且那些人自始至終並不知道是王爺在養著他們,他們隻以為自己是平王殿下的手下。”
理王眼睛盯著手中的玉盞,漫不經心的道:“這樣很好,結果呢,你這麼急匆匆的跑過來,是不是沒有抓到人,也沒能殺了人,讓本王猜猜,是不是那幾個沒用的家夥,不但沒能完成任務,還恰好被魏恪魏謹看到了,依本王對我那位好三弟的了解,作為父皇的好兒子,他一定第一時間進宮,向父皇稟報,在朗朗乾坤的大寧國都,竟然有人敢當街殺人?”
魏理嗤笑一聲,“儘管讓魏恪去報,父皇一定會讓任麒他們去查,查來查去,最後他們會發現竟然是魏恪惡人先告狀,到那時可就有趣了,本王一定得去看這個熱鬨!”
張裕汗流的更多了,“殿下,這事還有後續。陶氏女當時正走到玄武街,李氏綢緞鋪就在那條街,又恰好遇到平王也在那裡,殿下,當時情況有些急,又實在太便利了,所以沒來得及稟報殿下,就調用了玄武街的暗衛,去……去刺殺平王……”
張裕聲音越來越小,理王把玩玉盞的手卻是頓住了,“剛剛你說魏恪他們進宮了,說明這次自作主張失敗了?”
“是……”張裕頭低了下去。
“玄武街的暗點……也保不住了?”
這是顯而易見的,張裕不敢應聲。
“那些暗衛呢?”
“殿下放下,沒有留下一個,死了的也被同伴帶走了!”
魏理點頭,“好,很好!”
話音未落,張裕隻覺得眼前一花,接著胸口劇痛,整個人被魏理一腳踹的往後飛去。
不等他緩過這口氣來,隻覺得有液體流進眼睛,原來魏理已經走到他麵前,那隻之前被他把玩著的玉盞,因與他腦袋相撞變成了碎片,他的腦袋也隨之開了花。
“這次的自作主張的主人翁是誰?”
“是……是……屬……”
“你彆告訴本王是你,本王知道不是你……是張印吧?”
“殿下,殿下,張印他還小,他對您最是忠心不二,這次是他太莽撞了,但是若不是遇到了那個楊家老六,這次一定能順手殺了平王,殿下,求您饒他這一回,饒他一命,什麼處罰都行,隻求饒他一命!”
“什麼處罰都行?”
一聽這話,張裕隻覺得一股寒意從頭頂涼到腳後跟,他想到理王的那些手段,隻是話已出口,更何況,如今情況,隻求能保住侄兒一條命,至於其他的,哪怕殘了癱了,他……養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