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耿溫和耿舒淮回了內院吃飯,說到這件事,耿溫歎道:“我和三弟也問了,他不說,連二弟妹也沒問出什麼來。”
耿舒淮道:“我覺得祖父知道一些。”
耿星霜也是這麼覺得的,她想了一下道:“爹、二哥,明天你們可以去問問祖父。”
耿溫有些猶豫,“你祖父他……未必會說。”
“我覺得祖父會說的。”耿星霜有這個感覺。
耿舒淮也道:“今時不同往日,祖父應該會告訴我們的,明天將三叔也喊上。”
耿溫和阮氏對視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一對兒女,夫妻二人從各自的目光中看出了對方的想法。
晚上,耿溫問阮氏,“你覺得父親會說嗎?”
阮氏道:“之前不知道,但是既然霜姐兒和淮哥兒都說他會說,那麼他應該會說。”
“你就這般相信他們的判斷?”
黑暗中,阮氏斜了耿溫一眼,“我不相信他們,難道相信你,你覺得你比霜姐兒和淮哥兒聰明?”
“霜姐兒的確聰明,至於耿舒淮,就看他這次能不能考中吧,那武舉可不僅僅是拚蠻力,得要動些腦子,他若考中,我便承認他比我聰明。”耿溫道。
“淮哥兒中了武舉,你不承認也不行了,也不知是誰考了幾次都沒考中……”
“阿盈,說人不揭短,你這話我們私下說說就罷了,以後可千萬不要在耿舒淮那小子麵前說,否則他在我麵前腦袋會昂的更高!”
“你這麼說,是不是已經覺得淮哥兒能中武舉了?”
“那可未必!”
耿舒淮並不知道父母私下裡說如何談論他的,這些日子,他的心情可並不如何好,因此反倒顯得人沉穩了許多。
第二日,他帶著耿舒繼耿舒引耿舒忞三個小的,一直將耿舒樓送到了寧都城外。
因為聖旨上的一月期限,耿舒樓並沒有選擇坐馬車,而是騎馬。
他身邊的方竹、紫竹,以及耿荀新撥的兩個小廝也都騎馬跟在他身後。
一行五人,因為騎馬趕路,行囊精簡,漸漸消失在城外的官道儘頭。
“回去吧!”
耿舒樓自己駕著馬車調轉車頭,三個小的在車裡說著他們那個年紀感興趣的話題,他靠坐在背後的車壁上,也不甩韁繩,隨著馬車慢悠悠的往前走,心裡想著耿舒樓辭彆時說的話。
“二弟,你此番會中武舉,這是你的本事,也是我的直覺,中了武舉後,你覺得你的前程會在哪裡?是在寧都城嗎?還是會在溫暖宜人的富饒之地?”
當時,耿舒淮並沒有回答他。
耿舒樓自顧自道:“到那時你就會發現,若是求舒適,以伯府如今的衰敗情況,一輩子也隻能做一個六品以下的武官,你看我爹,汲汲營營一輩子,到死,也沒能掙上五品的位置。”
“所以你這是故意的?”耿舒淮雖然已經猜到了一部分,但是還是覺得有些不敢相信。
耿舒樓當時的回答是,“富貴險中求,我隻能說,北地,是我謀求後所能獲得的暫時結果,但不會是最終結局。”
“你是如何知道理王所行之事?”
“幾位皇子之間互相安插人手進對方的府邸,是再正常不過的,冰姐兒是平王殿下的妾室,之前因為鎮國公府真假千金的事,受了平王的斥責,我作為她的兄長,不管真假,她叫了我十五年大哥,我得幫她。”
馬車晃悠悠走著,耿舒淮想了一路,捋了一路。
“難道我平日竟錯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