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也躺了下來,將所有的事在心中過了一遍,理清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直到這時,他才放任自己去想自己想要想的人。
腦海中慢慢勾勒著心中所念之人的各種神態,神采飛揚的,情緒低落的,大笑的,淺笑的,在這種帶著甜蜜的描繪中,他漸漸睡著了。
楊傾墨這一覺睡得不錯,第二天醒來,他對自己昨晚忽然而來的牽腸掛肚和兒女情長,覺得有些不自在,好在隻有自己知道。
抬眼間,正對上紅福一雙圓溜溜的鳥眼,楊傾墨失笑,“你昨晚莫不是沒睡覺?”
紅福“啾”了一聲,也不知是在回應他,還是隻想叫那麼一聲。
鎮垚軍繼續北上。
耿星霜第二天醒來,剛剛梳洗好,去正屋用早膳,耿舒淮已經到了,耿星霜本以為,以他的性子,定然是會嘲笑自己的,沒想到耿舒淮並沒有提昨晚的事,而是交代道:“以後出門,讓金寶、展佩、武娟他們都跟著。”
又對耿溫阮氏道:“爹、娘,你們也注意安全。”
他這般一本正經的交代著什麼,倒讓三人有些驚慌,阮氏問,“怎麼了?是會有什麼事發生嗎?”
耿舒淮搖頭,“不是,隻是我這段時間會一直在城外大營,休沐日也未必能回來,楊六也不在寧都,若是你們有什麼麻煩,我們不能及時出麵處理,所以……”
“你以前一直不在寧都,我們不是活的好好的!你顧好自己就行,家裡有我。”
耿舒淮話未說完,就被耿溫打斷了。
耿舒淮噎了一下,“我好不容易正兒八經一次,你就非要打破氣氛?”
耿星霜本還有些懷疑自己二哥是不是在暗示什麼,聽他這麼一說,便覺得是自己多想了。
“總之,你們以後小心一些。”耿舒淮拿了兩個包子,站起身,“我走了,有事讓向銀去找我。”
當天下午,宮裡來人了,耿荀聽到下人稟報,心裡有些驚疑不定,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一時想著是不是耿舒樓在北地出了事,宮裡得了消息是來報喪的,“不對,一般都是大戰結束,才會統計陣亡人數,以樓哥兒的官職和身份,也沒到單獨為他一人報信的。”
一時又想著,莫不是耿舒樓立了功,如今早已不是當初的七品校尉,所以宮裡來人褒獎的,“上次樓哥兒來信是何時,似乎並沒有提到此事,莫不是樓哥兒自己在信中不好意思提,他原就是個謙遜的孩子。”
走著想著,耿荀麵色隨著自己的想法而來回變幻,跟著他一起往前院見宮裡來人的梁奔注意到耿荀的臉色,頗有些擔心。
伯爺年紀大了,這一驚嚇莫不是有了中風的跡象,他曾聽人說,有人中風的症狀就是麵部表情不能隨心而動,哭笑不得自如,刻板僵硬。
是不是得找個大夫來為伯爺診治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