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培風第一次感覺上學是一件很艱難的事兒,約莫等於上刑場了。
這次趙清歌突然找自己,除了那個夢以外還能有其他原因嗎?
除了對昨天晚上做的那個如真似幻的夢境表示困惑,想見見同在夢境中的自己,並進行一下旁敲側擊以外,還能有其他的原因?
李培風左思右想也沒想出來。
維信裡說什麼急事找自己,可以理解為“急逝”。
但渡過這個危機的解決辦法也很簡單,堅決否認,裝作不知道就行了。
你趙清歌做夢和我李培風有什麼關係?你趙清歌在夢裡跟我結婚生女和我李培風又有什麼關係?
完全沒有關係啊!
夢裡的李培風又不是我李培風,你沒有證據不要亂講話!!
抱著這種念頭,李培風進了趙清歌的辦公室。
“您找我?”
趙清歌打量了一下李培風,約莫五六秒後才緩緩道:“論文改的怎麼樣了?”
“改的差不多了,回去給您發郵箱。”
問完這個問題後,趙清歌陷入了沉默,手托著下巴,似乎在神遊天外。
這做夢後遺症有點嚴重,所以說以後冥海之息還是少用,就算用了自己這邊也不能喝下。
李培風等了半分多鐘,有點忍不住了:“老……導兒?您找我有什麼事?”
“你剛才叫我什麼?”
趙清歌本來迷茫的眼神瞬間變得淩厲:“你再叫一遍?”
“我叫您導兒啊。”
李培風無辜中透著疑惑:“您今天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趙清歌凝視他半晌,目光向下在其衣袖處一掃,雙唇輕啟:“你手腕處的那個傷疤,是十一歲那年滑旱冰摔成雙骨折做手術留下來的,對嗎?”
“您怎麼知道的?”
李培風瞳孔放大,嘴角一抽,但很快又化為笑,恍然地笑:“是之前聽我媽媽說的吧?她連這個都跟您說了?”
趙清歌眉頭緊蹙,又道:“你的名字是你父親給你取的,出自《逍遙遊》中,故九萬裡,則風斯在下矣,而後乃今培風。取意乘風而上九萬裡,背負青天之誌。是嗎?”
媽耶,李培風你個大傻B,讓你夢裡亂講話……
他一顆小心臟顫顫巍巍,表情訝異:“確實是這樣,我媽媽都跟您聊了些什麼啊?”
趙清歌也很費解:“這些不是你媽媽跟我講的,說來你可能不信,我昨天晚上做了個夢,這些是夢裡的你親口對我說的。”
“啊啊?真的?我在夢裡親口跟您說的?”
李培風的腳指頭已經緊張地開始在鞋內亂摳了,但臉上還是充滿好奇:“聽著有點玄乎啊,您確定不是之前聽彆人說的麼?”
“我確定。”
趙清歌點了點頭:“都是夢裡的你跟我講的,之前關於你的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話說那個夢也挺有意思。”
李培風如臨大敵:“是嗎?那是怎樣的夢呢?”
“說了你彆介意……”
趙清歌歎氣:“我夢到自己拿著刀砍你。我每砍你一刀,你就說一句真心話,我就這麼砍,你就那麼說,等你把自己整個人生經曆如實交代的了差不多,我才把你砍死。很莫名其妙的一個夢。”
李培風乾笑道:“是挺莫名其妙的,那這算是噩夢吧?您叫我來就是因為這個嗎?”
趙清歌不置可否,站起身繼續道:“我還在夢裡聽到你說,你在初中的時候學習並不好,每周平均要被父母打三次,她們一邊打一邊嘴裡喊……”
“Maqlu!(燃燒)”
最後一個單詞不是東國語,也不是藍星上的任何一種語言,偏偏趙清歌說的很清脆,很迅速,並配合著一個很古怪地手勢指向自己的徒弟。
魔法!這是納尼亞位麵的火係魔法攻擊,大名鼎鼎的元素支配者李培風能受這個委屈?
“RKU……”
幾乎是本能,李培風下意識地施展出防護咒,嘴裡吐出兩個音階,便意識不對硬生生地咽了下去,但是,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一下子就密密麻麻地冒了出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