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因為他們是兒子,是男人,我爸從小開始對他們進行規劃培養,預留了公司的崗位,規劃了他們的升遷路線,讀大學的時候就讓他們練手,並且提前布局輔佐人員。”
“可我這個女兒呢?”
黃天萱自嘲一笑:“我爸對外人講了,女孩子嘛,我不想她太累,學學藝術就行。後半句的潛台詞可能就是‘早晚都要嫁人的’,更可怕的是連我媽都這麼想。所以從小她們就按照大家閨秀的方式來教育我,琴棋書畫輪著找老師教,唯獨不過問我的學習成績……”
“這就是隱形的歧視。”
李培風附和道:“關心兒子的事業,卻忽略女兒的前程,不稱職。”
“所以我要證明給她們看!”
黃天萱堅定地說完,似乎想到了什麼,感覺有些好笑:“我現在還記得,當我告訴他自己誌願隻填了一個東醫大後,他那副驚訝的表情。嗯,這所學校也是他的母校。”
“全國第二的藥學專業,厲害!”
李培風輕輕鼓掌,一半的原因是為了台上那個唱完歌的女歌手。
“沒什麼用,反倒是給他一個把我分到技術崗的借口。”
黃天萱喝了口酒,喪氣道:“今天項目完結,他也隻是把我叫過去慰問一下,連點實際表示都沒有。我如果是他兒子,他早就高興地給我換崗位提拔了,接班人必定要全麵培養的,隻會技術怎麼能行!”
李培風思忖道:“你有沒有試著跟叔叔開誠布公的談一談?”
“沒結果的。”
黃天萱不抱希望地搖頭:“他嘴上不說,但心裡重男輕女特彆嚴重,之江這一代的企業家都抱著這種思想。極度重視傳宗接代,好像每個人家裡都有皇位要繼承一樣。”
“以後不管我怎麼做,企業都要我哥哥來掌管,他最多給我一點無足輕重的股份,嗯,大概和我那個62弟弟差不多吧……”
李培風異常惋惜:“那確實挺少的。”
少個屁啊,直接點兒,告訴我,你能分多少個億吧?
李培風的內心是悲哀的,他也挺難啊,他這個沒房沒車沒產業的三無人員,還在這邊給出生就含著金鑰匙的白富美做心裡安慰呢。
配嗎?配幾把呀?
人家就算什麼也不做,就算她爹重男輕女,那一出生也站在羅馬了,開著號碼為五個7的奔馳大G在路上瀟灑,墨鏡一戴誰也不愛,頭發一甩誰都不睬。
他和人家一比是什麼?
牛馬!誒!大牛馬!
不想說話,心累了!
“言已儘,喝酒!”
李培風捧哏捧的嗓子也乾了,加上內心的憂鬱情緒,第一次主動端起酒和黃天萱碰杯,隨後一飲而儘。
“借個肩膀。”
“隨意。”
這一杯下去,黃天萱可能是真有些喝多了,暈暈乎乎地想靠在李培風的肩膀上,結果倒的方向有點偏,直接躺到了他的懷裡……
“額,抱歉。”
黃天萱下意識伸出雙手,想拄著他的腿想重新坐起來,結果似乎碰到了什麼東西,一下就清醒了。
“……”
李培風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沒吱聲。
“你!”
黃天萱望向他,本來酡紅的臉蛋又紅了兩分,迷離的雙眼瞪得溜圓,沒好氣地說道:“你褲子裡藏了根棒球棍嗎?”
李培風鄭重道:“我承諾,隻要你不惹它,它絕不主動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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