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趙清歌講得事情,教室內的其他人或抬頭仰望著天邊明月,或在嗡嗡地議論著。
“人間何所以,觀風與月舒!”
“好浪漫啊。”
“天呐,好看的皮囊和有趣的靈魂原來是可以共存的?”
“我已經開始期待這個講座了!”
“聽了這個趣聞,再透過窗戶看月亮,越看越值得回味,當浮一大白!”
“古人不見今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列位,今夜我們都是李白的隨從,屈原的秘書!”
台下聽完趙清歌講得故事,大多數人都是讚歎的。包括幾位文學院的教授,也在互相打趣。
“從此以後,203這個教室多了這個典故,看來是要火爆起來了,以後晚上七點到九點的課我都在這裡講,你們不要跟我搶啊。”
“哈哈,不搶是可能的。”
“你彆說,這小子寫的雖然是極度商業化的網文,但骨子裡確實是有一股情懷的。”
“對了,陳院呢?誰打個電話把陳院叫過來,咱們這擠一擠還能放兩個凳子。”
“我給他微信了,說是在路上。”
而在這一片稱讚聲中,還是有少部分雜音的。
那就是坐在後排,以沈僚幾個同班男同學的小集體,正充滿羨慕妒恨地嘀嘀咕咕。
“他媽的,又讓他裝到了。”
“嗨呀,13已經被他裝爆了。”
“親情、愛情、友情,李培風隻有矯情!這個臭文青!”
“彆酸了,彆酸了,看著月亮聽講座的感覺確實不錯。白大俠,帶沒帶酒?”
沈僚拍了拍身邊人,那是個膀大腰圓的大胖子。
他濃眉大眼,滿臉的絡腮胡,頭發很長,一身綠色軍大衣,腳踩布鞋,整個人不修邊幅,與其說是大學生,更像是個常年流浪在外的街頭藝術家,或者說……是負責垃圾回收的工作者。
“狗?帶什麼狗?”
白大俠撇他一眼,警惕十足地用鼻子哼了口氣:“你才是狗!”
此人本名‘白清川’,古代文學研一學生,在其他同學眼裡是奇人一枚。
主要是因為該奇人常年懷揣一瓶牛二,走在校園內腳步從來都是慢慢悠悠,時不時還從懷裡掏出來灌一口,有時候心情好了,上課也照喝不誤,坐在後排,自己個兒一口接一口。
終於有一次,被老師逮住了,老師震驚問:為什麼喝酒?
白清川豪邁答:知識就酒,越喝越有,沒事我也整兩口。
此後,白清川一戰成名,江湖敬稱“白大俠”,但可能是在私下裡,也受了校領導的批評,在課堂上也很少見他喝酒了,不過熟悉的人都知道,白大俠照喝不誤……
“大俠彆裝了,酒拿出來助助興,師哥我都帶杯子了。”
沈僚左右環視,看沒人注意這裡,鬼鬼祟祟地從書包裡掏出來一遝紙杯,分給了身邊其他幾人。
“大俠,快點掏出來吧,哥幾個都等著呢。”
“草,彆說酒是我的!”
白清川無奈地從大衣裡掏出剩了半瓶的牛兒,遞了過去,立刻被眾人搶了過去,他又急了:“奶奶的,給我留兩口!!”
趙清歌掃了一眼這邊,沒怎麼在意,心裡反而覺得有趣,微笑道:“和你們現在的反應差不多,我當時心裡嗯了一下,拒絕的話根本說不出來,心說到時候來的人少就少吧,反正能看到月亮,場麵也不會很難看的。”
“現在瞧呢,是我低估了他,低估了白金大神的魅力,203居然也坐滿了。”
趙清歌用餘光掃了一眼李培風,此時他已經回過神來,衝自己微微點頭,剛才那顆稍微放下了心。
這孩子還是缺乏鍛煉啊,這點小場麵就被嚇到了,以後要讓他多代課才行……
趙清歌回到講台邊,做了個橫擺的手勢指向李培風:“這位,就是人間一兩風,我們今天的主講人,說來很不好意思,我這個做導師的,也是在這個月初,才知道他在寫網絡的,而且成績相當不錯。昨天更是收到了白金合約,很多作品都賣出了影視版權。”
“大家都知道,我做網絡文學研究有一段時間了,一直在摸索前行,開設的網絡文學選修課也有四年時間了,期間建議過很多聽我課的同學去寫一寫網文,深入了解一下,其中就包括當時是大二的李培風,結果他對自己寫作的事兒守口如瓶。”
“上個月,因為他寫的一篇論文談到了自己的作品,這下子我才得知自己教了四年多的學生居然是網絡大神……這種心情啊。”
趙清歌歎氣,轉頭看向李培風,惋惜中帶著責備:“早說啊,你怎麼不早說呢?你早點說,我現在沒準就不隻是副教授了!”
“哈哈~”
笑得更多是老師,現場氣氛又活躍了幾分,李培風也故作輕鬆地一笑。
他知道,老趙是在貼心的幫自己緩解緊張情緒,但他緊張根本不是因為講座啊……
“好,那我閒話就不多說了,進入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