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和她們兩個聯係很密切對不對?”麵對黃天萱的挑釁,李培風並不在意,反而露出笑容:“曼凝出差也跟你說了?”“和你有關麼?”“你想讓我死總和我有關吧?”李培風似有些無奈:“上次問月要拿菜刀要砍我,當時你也在場。這次說不好又要大鬨一場,你真忍心眼睜睜看她把我刀了?”“不忍心,所以我會閉眼的。”黃天萱不以為意地擺手:“快去做飯。”“做飯可以,但等她們倆來了,天萱你能不能不要煽風點火?”“放心,我絕不煽動,最多闡述事實。”黃天萱似笑非笑:“比如你手把手教我做菜,又趁機偷吻我之類的事實……”李培風語重心長:“你這是殺敵八百自損一千,說出這些,你以為自己能討到好處?忘記上次曼凝是怎麼用枕頭打你這個狐狸精的吧?要和平,不要戰爭。”“這次曼凝不是不在麼。”黃天萱多聰明啊,理智分析道:“月月不可能打我,趙教授更不是動手的人,所以她們打的人是誰呢?我知道,但我不說!”你是真欠打啊!李培風為之語塞,有心想收拾她一頓,但時間已經來不及,隻能轉身進廚房繼續做飯,思索著接下來的場麵該如何應對。繼續用冥海之息很不可取,或許能夠蒙混過關,但效果肯定沒以前那麼理想,夢醒後沒準問題依舊存在,感情和羈絆並不見得能得到加深。因為幾個女孩多次入夢,彼此很熟了,對通夢的特殊性也了解了。若再次人夢,結合對現實的顧慮,李培風不敢肯定她們還會和自己發展關係,過什麼幸福的小日子,而是和他保持距離,將心思放在對異世界的探索和學習上的概率更大些。最重要的是,幾個女孩若又因為坐在一起吃飯,晚上睡覺做了通夢,沒準會產生懷疑。怎麼一和李培風吃飯就要做通夢?一次兩次三次或許是巧合,四次五次……好啊,是不是你小子在搞鬼?隻要一想到她們有可能會產生這樣的懷疑,李培風就很心虛。所以除非遇到生死存亡的關頭,他是不想用冥海之息了,但眼下到底也算個難關,九九八十一難中的一個,怎麼過呢?“我也不知道!很多事情都是沒有答案的啊!!”李培風心中歎息,打開烤箱,看著滋滋冒油焦香四溢的羊排,一邊往上刷料,一邊思考人生。黃天萱不知何時從客廳來到了餐廳,坐在餐桌旁看著他烤羊排,眼神卻毫無焦距,似乎也在思索什麼問題。“當下,每個人所麵對的困難都積壓如山,我們每個人也都在思考,在想從各種不安與恐怖中逃脫卻逃脫不了的日子裡,我們應該如何生活。”“我認為,很多困難都是無解的,橫下心來,以‘歡迎歡迎’這樣的情緒淡然地接受,說不定也是一種智慧。”黃天萱眼神動了動,瞳孔聚焦,看向李培風:“你一直這麼勇麼?”李培風唏噓不已:“不過是對於生活的一點點感悟,該來的就讓它來吧,沒有什麼困難是戰勝不了我的!”“叮鈴鈴~”門禁係統響起,黃天萱嘴角上挑:“現在,你有沒有什麼新的感悟?”李培風沒有回話,而是轉身走出廚房,打開樓下單元門,待趙清歌通過電梯上來邁步進屋後,麵露微笑:“歡迎歡迎。”“……”這種態度讓趙清歌有些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導兒,您換鞋。”李某人開始擺爛了,趙清歌微微皺眉,又掃視一圈室內,沒見到黃天萱的身影,下意識要問,卻見正主從廚房出來了。“趙教授,快坐,菜馬上要做好了。”黃天萱笑眯眯的,手拿菜鏟,腰間居然還係了個圍裙,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勢。原來是這狐狸精趁著李培風給趙清歌開門的空擋,又溜進廚房裝扮上了。“你做菜?”趙清歌嘴唇囁嚅兩下,目光狠狠地瞪向李培風。“是啊,但不經常下廚……”“你快把菜鏟放下吧。”李培風打斷道:“你添油加醋挺熟練的,但做飯是真不行,演的再好我也不給你發小金人。”言罷,又拉著趙清歌讓她換鞋:“您等一會,菜馬上好了,一會兒問月也過來。”趙清歌俯身換鞋,眉頭皺的更緊:“她來乾嘛?”“我叫的。”黃天萱舉手答道:“就是好久沒聚了,大家坐在一起吃口飯。”趙清歌終於意識到了這次飯局的特殊性,換好鞋又凝重問:“曼凝呢?她來麼?”“她去出差了。”李培風搶先回答完,走到黃天萱身前伸手:“把圍裙給我。”“給你,都給你。”黃天萱撇了撇嘴,交出兩樣‘表演道具’,隨後在餐桌旁坐下,擺弄起手機,看趙清歌沒過來,微微後仰偷瞄了一眼,誰料老趙也在看她,眼神交錯,迅速分開。“多了兩個人,還要多炒兩道菜……”李培風正琢磨炒什麼呢,心中卻隱約感受到了黃天萱心中的念頭。【有點小尷尬,五人通夢後第一次和小歌歌見麵,早知道那次通夢第一個醒來也免得……唉,月月怎麼還沒到?!】五人通夢?第一個醒?李培風猛然抬頭,隱約想起了什麼,遙記得那次夢境的最後,是五個人在沙灘上要做運動,但武問月第一個被尿憋醒,緊接著叫醒了他和徐曼凝,那麼黃天萱和趙清歌沒受到外界乾擾,理所應當是最後才醒的,但……運動卻沒停?黃大乃和導兒兩個人最後居然是以春夢收場的?!“那藥他交給你在仿製了?有沒有什麼進展?”趙清歌走進餐廳,距離黃天萱隔了一個座位坐下,臉色倒很自然,但李某人能感受到自己導兒的心裡也並不那麼平靜,內心的尷尬不比黃大乃差多少。事情變得有趣起來了!一想到黃大乃和趙清歌兩個人揉來揉去,最後揉到夢醒,一臉悵然地起床換內褲,李培風忍不住笑,差點忘了過一會自己要麵對的危局。黃天萱收起手機,乾咳一聲:“暫時還沒有。”“…那藥的前景應該會很好。”趙清歌似想找些話題:“我吃了一段時間,不僅發現眼睛的散光有所改善,身體好像都變年輕了。”“是麼?”聽聞此話,黃天萱才定住飄忽的眼神,認真打量了一下趙清歌,越看越仔細,注意到她的變化,半信半疑:“真的啊,距離上次見您,膚色狀態好了多,確實顯年輕了。”“遇上對的人,才能活的像個孩子呀!”李培風一邊顛勺一邊插了句話,但沒人搭理他。趙清歌撇了他一眼,沉默片刻,轉過來看黃天萱問道:“你們上次見麵是什麼時候?”話題轉變,氣氛也變得微妙起來,火藥味不可避免的出現了。夢境中的種種無論如何美好,如何值得回味,但也隻是荒誕的夢,夢醒後最終一切都將回歸現實。大家互相幫助,恩恩愛愛,一起成功,一起幸福什麼的,不過是理想,不過是鏡中月、水中花。因為現實無情殘忍,因為世俗有千重水萬重山。超過對手容易,跨山過海難。無法逃避,隻能寸步不讓,刀劍相向!黃天萱眉毛一挑,從李培風身上收回目光,轉頭看向趙清歌,語氣也微妙起來:“肯定沒您這個做導師的見他見的勤,畢竟您是個極其認真負責、兢兢業業的教師,對學生的教導也是嘔心瀝血,不辭辛苦又不分晝夜的,我和您完全比不了。”趙清歌眼神一變,雙眸略帶寒意,緊盯著她看了半晌,緩緩道:“他馬上要畢業了,你不用含沙射影,我聽得懂。”黃天萱身子後仰,雙手也往後挽了挽發絲,輕笑道:“是麼?畢業了蠻好,畢業了他就能騰出更多時間放在事業上,比如寫,比如和武問月、徐曼凝合開的那個短視頻工作室……趙教授,不知道我這番話,你聽懂了沒有?你的對手從來不是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