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一樣。”
李培風順勢躺倒床上,長出一口氣:“或許這樣對誰都好,我不應該為了自己的私欲和貪心讓她們忍受委屈,承受巨大現實壓力。”
終於撥雲見日了?屁!
武問月才不相信李培風就這麼死心,幾次通夢裡,對方為了開後宮什麼手段都使出來了,現在受到點挫折就想放棄?
根本不符合李某人行事作風!
因此,武問月不冷不淡道:“你是不是看她們不理你,所以決定暫時擱置,以後伺機而動。現在說這些隻是為了讓我寬心,免得在曼凝麵前告你的狀?”
你要這麼想,那我也沒辦法!
強忍著說出這句渣男語錄no1,李培風乾咳一聲:“哪能呢?來,月哥,抱抱,我現在很傷心,急需你的懷抱溫暖一下我。”
武問月冷笑著翻身騎在他胸口:“我的血更溫暖,能讓你三級燙傷,要不你嘗嘗?”
“彆鬨彆鬨。”
轉眼間,到了十一點,當李培風聽見黃天萱出來洗漱的動靜,他沒著急立刻走人,而是又和武問月呆了一會兒,哄得對方也入眠,才回到閣樓上。
“今天再來這麼高兒。”
和以前一樣,李培風在瓶蓋裡倒了兩滴【冥海之息】,一飲而儘,倒在床上,感受著洶湧而來的醉意,昏昏睡去。
但在清醒前,一如既往的,李培風在苦澀略帶辣鹹的香水中,品出了彷如竹葉青的甘甜。
雖然現實陷入困境的深淵。
但夢中他或許會突破這桎梏。
畢竟對於生活給人帶來的種種痛苦,睡覺才是最好的自我修複。
……
次日清晨七點十分,李培風緩緩睜開雙眼,起初的眼神是因剛剛脫離夢境的迷離混沌,但看到熟悉的室內後,才逐漸清醒。
“好一場大夢。”
他呆坐在床上片刻,呢喃自語一句,便掀開被子,下床起身,沒有去衛生間洗漱也沒有進行早起喝水的步驟,而是打開電腦,坐到了桌前。
開機的畫麵在屏幕上閃爍而過,李培風肘抵著桌麵,右手托著下巴,雙眸也閃過隱晦難言的神色。
待到係統桌麵出現良久,他才後知後覺般握住鼠標,點開了碼字軟件,進入《劍與法的編年史》。
然後,毫不猶豫地將之前寫的五千字存稿刪掉,在空白的文檔中打下了一段新的文字;
簡介:“我無數次夢見它;六陸九嶼,百靈千英,魔能與科學融合,唯物與唯心糾纏,神權與王權傾軋,帝國與康米對抗。風雨過後,萬載舊事隨流水,生靈們的史詩在雙陽下熠熠生輝,在暗月下久久徘徊,或被高歌吟唱,或被徹底遺忘。”
“我無數次夢見它;看慣了高樓乍起和王朝傾覆,無論是個體生命的消散還是整個族群的榮枯,平常得如同冥海的每次潮汐。輝煌或傾滅,燦爛或暗淡,擋不住星圖不斷變幻,海水中矗起高山。”
“我無數次夢見它;浪蕩子死於忠貞,陰謀家死於忠誠,偷竊者死於奉獻,自私者死於犧牲,唯物者死於唯心,唯心者死於唯物,向陽花死於黎明之前,野草死於無人問津的風。量子的海洋滾滾濤濤、熵增熵減潮漲潮落……”
“我以為這一切都與我無關,直到某天我從冥海中心的孤舟上醒來,大海與這個世界的命運,在我眼前一分為二。一半紅,一半黑。”
“我要地上起刀兵,我要重敘述綱常,我要魔門星團化作幽靈在宇宙中扭曲遊蕩,但在此之前,我要在冥海上駕馭孤舟漂流求生,無論去往何方,無論遭遇淒慘還是荒涼。”
“這是一段發生在兩百億光年外的故事,這是某個奇幻星球真實存在的編年史。”
“或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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