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過後,三個女孩都要去上班,徐曼凝還邀請李啟元李培風父子倆去森蒙的工廠參觀一下,但被老李婉拒了,說是一會要和學生們開遠程視頻會議,上午有工作要忙,等中午再和她父母見麵也不遲。
“叔叔再見,中午的話……”
“中午我坐風風的車直接過去。”
待三女走後,房間裡隻剩下這對父子。而李培風也開始穿衣服。一副要外出的架勢,李啟元有點奇怪:“你要去哪?”
“我去學校一趟,您在家裡開會吧。”
“你還有工作?”
“嗯,導兒找我。”
聽到這個稱呼,李啟元立刻一陣牙磣:“你也知道她是你導師?”
“是啊,之前導兒特彆照顧我,包括現在……但等畢業後,就要我照顧她了。”
李培風惋惜又感慨:“所以我要珍惜這僅存的幾個月時光,畢了業我就從學生轉變為她的丈夫…實話講,身份轉變有點大,我可能會不適應。”
真是忍不住想踹!
“砰!”
李培風歎氣:“果然,家暴隻有零和無數次!”
李啟元收回大腳,冷笑道:“趕緊滾,本來還想找你聊聊……”
“我和您沒啥好聊的,心中隻有感恩。”
李培風一邊穿鞋一邊隨口道:“有句俗話說的好,世上所有的孩子都在等父母道歉,而所有的父母在等自己的孩子說感恩。我不用你們道歉,您和我媽也不用等,我一直感恩著呢。過一段時間那筆錢轉到國內,我立刻給你們一筆,以報生育之大恩。”
“哢噠~”
房門開啟,李培風馬上要出屋,李啟元想了想:“一起,帶我到你校園裡逛逛。”
李培風詫異:“您不是要開會嗎?”
李啟元反問:“你是去學校工作嗎?”
當然不是,李培風去學校隻是想找趙清歌呆著,黃武徐三女要忙工作,正適合他陪會兒老趙。
而老李的所謂開會隻是推辭徐曼凝的借口,否則一去森蒙公司,肯定要和對方父母聊,大概會一直聊到午飯,聊得越多也有越大概率會聊起二人的婚事,而這正是李啟元想極力避開的。
“那就一起走吧。”
父子倆並肩走進了校園,來來往往的師生看到這一老一小的帥哥組合,也忍不住多看幾眼。
“師兄,今天網絡研究的課是你上還是趙教授上?”
“是金峰啊。”
有戴眼鏡的男同學上前搭話,李培風看這人眼熟,知道他是選修這節課的本科生,自己還給他上過課,但對方的問題李某人也不確定:“導師沒通知,看情況吧。”
“我們都挺想讓師兄你來講的,畢竟你現在是網文第一人了,可以在跟我們談談《劍與法》裡麵的一些技法和情節,上次講座中說的太泛泛。”
陳金峰說的很自然,李培風倒也不客氣的受了這個稱號,又問:“是幾點的課?”
“十點的。”
“行,我問問導兒,她如果同意我就代一節。”
“謝謝師兄!”
陳金峰道完謝便很有禮貌地離去了,李啟元正在前方幾步遠的距離,用手機拍攝路邊紅梅樹枝椏上綻放的梅花。
拍完特寫照,簡單加了個濾鏡,然後老李便將照片第一時間發給了於慧芝。李培風撇了一眼,看見老李發完照片還在打字發消息;
“相思一夜梅花發,忽到窗前疑是君。老婆,我想你咯~”
嘖嘖嘖,真肉麻!
“您繼續賞花吧,我上樓了。”
李啟元擺手:“去吧,我自己在校園裡逛逛。”
“好。”
李培風剛要走,腳步又停下,轉身掏出手機在紅梅樹前觀察幾秒,隨後也調出相機功能,對準一個長勢最好、最大的梅花按下快門。
將照片轉發給趙清歌,打字:
“相思一夜梅花發,忽到窗前疑是君。老婆,我好想你呀~”
李啟元看著自己兒子的眼神,宛如在看一個死人。
“改都不改是吧?就硬抄?”
李培風嗯了一聲:“情話這方麵我還得向您學習,您是教授,比我不知道高到哪裡去了!”
……
“神經!”
趙清歌看著手機上李培風剛發過來的消息,眉頭微皺,嘴角控製不住的上揚。
回一個我也想你?不可以!
回一個微笑的表情?不對,那是在罵人。
不回?也不好。
趙清歌思索幾秒,打字道:“來我辦公室一趟。”
有點嚴肅了,但就這樣吧,他還沒畢業……
趙清歌抿了抿嘴,桌下的腿微微踮起小高跟又下落,抬頭看向辦公室的房門。
他應該很快就到了吧?剛才的照片中的梅花就是在樓下種著。
“ta~ta~”
熟悉的腳步聲,趙清歌表情微動。
“咚~咚~咚~”
敲門節奏也很熟悉,趙清歌立刻將眼神放在電腦屏幕上:“進。”
李培風推門而入,笑道:“香中彆有韻,清極不知寒。外麵的梅花開的真是好看,您看到照片了沒?”
趙清歌寡淡地抬眼瞧了他一下:“到了季節,花自然就開了,沒什麼好看的…你有事?”
“沒事兒,專門過來欣賞一下校內的朵朵春梅。”
說話的時候李培風一直在看趙朵朵本朵,室外的梅花開的再美,也不如眼前的一朵。
趙清歌那中長型的直發半紮著,自然簡單又透著親切,陽光撒下來讓發絲的邊緣浮現出一種醉人的酒紅色,那張端莊大氣國泰民安的臉蛋萬看不膩,眉眼間似喜含悲帶著驕矜。
妙的是趙清歌今天的穿搭,一套米白色的大衣外套,可比作花瓣,裡麵搭配一件粉色係高領衫,可比作花蕊,這打扮正如一朵寒梅。
詩雲:
冉冉寒香渡水涯,溪南溪北影橫斜。
含情最耐風霜苦,不作人間第二花。
最耐風霜苦,不作第二花!
想蒔花!
想折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