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趙清歌談起她們的論文進度,對其作了一番指點,便讓兩個女孩離開。
總算有了單獨相處的機會,她們剛走,李培風便不老實的試圖牽起趙清歌的手。
“鬆開!”
趙清歌不假顏色,一把甩開後就問:“昨天我們走後,你們乾什麼了?”
李培風選擇避而不答,再度抓住對方的手,從兜裡掏出那張餘額為一億的銀行卡放到她的手心裡,道:“今天早上我們看房子去了,曼凝有一套彆墅挺不錯的,但我尋思您和我也應該單獨有一套。您心裡要是有中意的,咱找機會去看看……對了,您不是還想換台奔馳車麼?想要什麼型號的?我買。”
“不用。”
“怎麼不用呢,肯定要用,您不說我自作主張了,amggt行不行?跑車,您開起來那叫一個帥哦。”
趙清歌沉默片刻,道:“車不用你買,房子我也有,現在這個住的挺不錯的,不想搬。”
很好,都是富婆,自己結四次婚連一個房子都不用買了?省下不少錢啊……
李培風試探:“那婚後我住您家?”
趙清歌猶豫了一下,微微點頭,認真地強調道:“一直住我家。”
哦呼,好可愛呀
李培風忍不住笑,抱住了老趙就開始親。
“就不能在您家住一段時間,然後我去她們那看看?”
“不行。”趙清歌眉頭微蹙,李某人含著她的唇瓣,並試圖用手將其按平:“那您和我們一起去住彆墅?”
“更不行!”
“所以我和你結婚後,就不能和她們結婚,也不能和她們同居唄?”
“對!”
“那我偏要做怎麼辦?”
話音一落,趙清歌生硬地將李培風推開,怒視半晌,眼神反而平靜下來:“你給我出去。”
嘴很軟,但也是真的硬!
趙清歌的原則性強的可要了李培風的老命了,這次會談同樣沒取得進展,但起碼那張銀行卡送了出去。
走在校園路上,李培風暗道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可見到路邊古柏下一個賣書的攤位,反而讓他停下了腳步。
攤位不小,圖書鋪在布上約有二十平米的樣子,附近圍繞著十幾位學生挑選書籍,而在攤位右角還立著一個小黑板上,上麵有著兩行遒勁有力的字。
“一元一首。”
“賣詩——文學社。”
目光從黑小板上收回,再看向攤位主人,熟人,文學社長白笑陽,或者說,原文學社長……
在上一學期結束前,已經是研三的白笑陽便辭去了這一職務,忙著籌備畢業論文以及就業等雜事,李培風很少碰麵,如今再見,自然要打個招呼。
“陽仔今天這麼閒呢,親自來上學啊?”
白笑陽抬頭一看,笑道:“你不也一樣?”
李培風指了指招牌黑板,打趣道:“你這是…給學弟學妹們提高文學素養?怎麼連詩都賤賣了?”
“唉,寫詩國家又不包分配,還寫個錘子的詩,能賣多少是多少。”
白笑陽開玩笑著說完,又解釋:“其實是閒著沒事換換腦子,而且我馬上要去單位實習,我想把這些看過的書處理了,太沉,搬著很麻煩。”
“學長,我付完錢了,一塊……”
“好,好。”
兩個人聊天之際,一個女同學出言提醒白笑陽什麼,他恍然地拿起手機點了兩下,隨後道:“你微信是多少?我現在就給你發過去。”
“你掃我。”
那位女同學也拿出手機,兩個人加上好友後,白笑陽從記事本中的繁多詩篇中挑選一首,給她發了過去。
“謝謝學長,”
女孩禮貌道了聲謝,隨後低頭看著屏幕,緩緩走遠了。
“可以啊,這搭訕方式還挺浪漫。”
李培風促狹道:“但我提醒你,你可是有女朋友的,馬院的小柔是不是?”
“過年的時候就分了。”
白笑陽臉色澹定,操作手機道:“你還單著呢吧?我也給你發一首,祝你早日脫單。”
單身狗的祝福?有點扯澹,而且我已經有四個…啊不,有五個女朋友了啊。
“我挺幸福的,你那詩留著把妹吧。”
李培風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遙想起對方向小柔念詩送花告白的時候,他和很多同學都在場,如今卻分手了,不免有些唏噓。
但李培風也沒有就這個話題細問下去,白笑陽主動岔開話題,就說明他不想聊這件事兒,於是李培風也默契地不提,問對方找到的實習工作是什麼。
白笑陽說要回老家的一個民辦二本院校做大學老師,已經跟單位和導師都談好了,處理好學校這邊的事情和行李,三天後就回老家實習,等答辯和畢業的時候再過來。
而李培風雖然小了他一屆,但因為辦理了提前畢業的關係,兩個人的答辯和授帽的日子是相同的,白笑陽就此提出了一個約定:“到時候我們必須穿著學士服,在牡丹園和樂育路下麵來幾張合影,不然以後再見你這個朋友…那就不一定是哪一天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很真誠,甚至有點鄭重。
李培風心中一動,對方的話,讓他突然意識到距離自己畢業僅剩下三四個月的時間,不由得產生了些不舍離彆的情緒,不止是對這份友誼,還有對校園生涯的卷戀,於是同樣鄭重其事地答應下來:“一言為定!”
“學長,這本《斐多篇多少錢?”
“學長,詩怎麼賣啊?直接掃給你一塊嗎?能不能多買幾首?”
兩個人交談之際,旁邊的學生,偶有向白笑陽問價的,交談完畢,找他的人則更多了。
“你忙。”
李培風默默離去,但此時走在校園的路上,又換了種和方才截然不同的心境。
臨近畢業了,同學們各奔東西,小盧打算考公上岸,小林打算繼續讀博深造,老白要回家做高校青椒,李某人則考慮如何和四個女人結婚…她們都有光明的前途!
“對了,他好像把詩給我發過來了。”
李培風走到大門口,忽然想起儘管剛才自己說不用,但白笑陽還是給自己發了一首詩,此時不由得略有好奇地掏出了手機;
《名字
一切河流不可言說
黑夜中我們試圖回憶母親的手
樹根是大地一片浮萍
在斷裂處接續迷路的女子的橋
古燈中難免有一聲長歎
時間在今夜的魚筐漏有兩顆石子
狂風四起
在給吹亂的破碎的棉布中
人的嬰兒降生
滾滾的日子接踵來了
我們極目東北方的山川
在黎明中不見得彼此姓名
這首詩……
“不是老白的風格啊,他向來不喜歡這種的。”
李培風心中犯了滴咕,複製粘貼一搜索,果不其然!
李培風發消息質問:“這也不是你寫的啊?你就敢拿來賣錢?哪怕隻賣一塊,你這也是犯罪!”
白笑陽回的語音消息,語氣很澹定:“你連一塊錢也妹給,我犯什麼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