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湖清琴28號,5室6廳5衛。
可能是邊院麵積更大的關係,它的設計構造和27號也有些不一樣,是外院圍合建築,建築圍合中庭的布局。
邁入第一進門,便能發現它有著前院、後院,側院、內院和中庭五重庭院,而房屋主人顯然是請了園藝設計師,對幾個院內進行精心規劃過的。
開發商贈送的泳池改造成了假山和水係,院內的種植者花草樹木雖未到盛開的季節,卻也抽發芽抽枝,那顆百年紫薇樹種植在院內東側,被中介說有著什麼獨特的風水寓意。
李培風對這些倒不在意,他最喜歡那個內院的室外吧台和健身區,以及樓頂的天文台,這三處真的是讓他有點心動。
而室內裝修風格依舊是新中式,據中介說拿過什麼室內設計的大獎,看著確實比紫禦墅那一套更大氣,更舒服,也更自然。
與李培風的喜好不同,趙清歌最喜歡的則是一樓的家庭圖書館,七米的挑高,兩層樓,四麵牆壁滿滿的都是書,中間背對著擺放了兩排大沙發和配套茶幾,空間開闊到一眼震撼,很容易讓人誤以為自己來到了博物館。
由玉石、銅、琉璃打造的藏書閣,在暖色燈帶的照耀下,入目之牆麵宛如翻開的金色書卷。
“這裡既可以自習,工作,科研,也可以會客……書架上的書不是裝飾,都是真的,會連帶一起出售。”
趙清歌一邊翻閱著圖書,一邊問道:“彆墅原主人是做什麼的?方便講麼?”
她對這棟房子的裝修風格很滿意,並對擁有這麼多書籍的主人是何方神聖也產生了好奇。
根據中介小哥介紹,眾人才知道,這28號原來是套開發商自己裝修的樣本房,第一任房主從事金融行業,買下這棟彆墅是為了投資而非居住,之後隻是來看了兩眼便沒入住,屋內的所有一草一木他也並未改動,隻是讓物業定期掃除保養。
“這套房子室內室外是兩組人設計的,室外是青華大學建築學院的幾位教授,室內是一個加拿大華人的工作室。設計風格融通中西,文化紮根,取義自然。意圖打造出一個富有層次和美感的空間,讓每個空間有其獨特的靈魂……”
“售價是多少?”
“八千二百萬,房主提前說了不接受講價。但您要是真有意向,給我一個合適的報價,我可以跟他再商量商量。”
師生二人和中介小哥討論價格,武問月拉著霍暢暢逛了一圈,心情很複雜,前者問後者想把自己的那棟全都裝修成這樣要花多少,霍暢暢說預算還要往上漲百分之五十。
妒忌,羨慕,恨呐。
武問月太酸了,她都不想裝修了,現成的豪宅,比徐曼凝的大,比徐曼凝的好,而且不用裝修,領包即入住,太省心了!
她也想讓李培風給她買一個,憑什麼不給她買?差哪了?
對此李培風以心心相印解釋,說是因為他快要畢業和老趙完婚了,所以要買一個婚房,等和武問月結婚了,一樣也給對方買一個,但那要再過幾個月時間,反正和她結婚前肯定買……
這個答複稍稍平複了一下武問月心中的怒火,沒有讓她當著兩個外人的麵發作。
“問月,我剛才沒好意思問。”
霍暢暢離得遠了些,看了看趙清歌和李培風,小心地試探道:“如果我沒聽錯,是李培風想要給她導師買房,對嗎?”
“彆問為什麼,問就是因為她們師生情深。”
武問月後槽牙都要咬碎了,冷哼一聲,走到角落,拿起手機將那對師生二人和中介聊天的畫麵拍下,發到三個女孩的微信群裡,再發起語音聊天,黃天萱拒絕,徐曼凝接受了。
武問月開門見山但又有點委婉。
“想不想吃點水果?”
“我在工作…水果?你給我送嗎?”
徐大小姐意外又驚喜,隨後遲疑道:“算了,我不吃,怪麻煩的……”
“你不吃不也得吃。”
武問月直言道:“李培風要給她導師買彆墅,就是咱們旁邊的那棟,28號,兩個人正在看房呢,不出意外的話,從此以後老趙就是咱們鄰居了。”
徐曼凝第一反應便是問:“李培風給她單獨買?不是從那一億彩禮裡出?”
“這房子是彩禮之外的,但他還跟我畫餅,說等以後和咱們結婚了,在婚前也給你我每人買一個……我在群裡發照片了。”
徐曼凝沉默半晌,問:“這和吃水果有什麼關係?”
“請你吃檸檬,嘴裡酸不酸?苦不苦?”
“我要弄死他!
!”
你能弄死誰啊,一點能耐都沒有就會耍嘴皮子……
又聊了兩句,武問月掛掉電話,這時候黃天萱才在群裡冒泡:“剛在開會,發生神馬事啦?她們倆在乾嘛?”
武問月再次簡單的告知一聲,並向黃天萱問:“這個三十四歲的老同誌不講武德,去偷,去騙,去誘拐,仗著被偏愛,又從李培風手裡多搞了一套彆墅。我們是不是該采取些措施?”
黃天萱:“什麼措施,彆墅而已,送就送了…不過你們兩個確實得采取點措施,他的第一胎是我的,你們不要亂來。”
武問月:“…真沒出息,能跟你搶這個的,也就是老趙了。”
徐曼凝:“婚驢,生育機器!”
黃天萱:“小婊子你說的話我截圖了,有種你以後彆要孩子。”
徐曼凝撤回了消息。
……
黃天萱還好,但武徐二女對李培風給趙清歌買房這件事,還是很有意見的,等到當天他回了錦天城後,兩個女孩就沒給他好臉色。
但這不影響李培風在次日,以八千萬的價格買下了龍湖清琴28號彆墅,一早,趙清歌便和他去辦手續。
二人本來約定好了,隻寫趙清歌自己的名字,可等簽字的時候,老趙又讓李培風加上了他的。
回去的路上,趙清歌攥著紅色的大本本仔細,翻來覆去的欣賞。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這個象征著二人共同財產的紅色大本本,讓兩人領取那張紅色的小本本更進一步。
至於離婚該怎麼分房,那不是眼下該考慮的問題,趙清歌眼下考慮的是現在自己要不要搬過來的問題。
新房子距離北華師學校比她現在的住址要近些,最重要的是這裡的居住條件更優越,讓趙清歌很是向往。
而且不止是她,李培風也想立刻搬進條件更好的新家,但武徐二女那邊還不能舍下,否則就違反了約定,除非趙清歌能讓她們也一起搬進去,這顯然又不太可能。
“要搬的話,這麼大房子您可能就得自己住了,因為我搬不過來。我還差幾個月畢業,叔叔阿姨知道咱們同居,可能又會有點小意見,其次是如果咱們住在一起的事露出些蛛絲馬跡,被學校裡的人見到了,也平白會增添麻煩。要不您還是在原來的老房子暫住吧,但可以經常過來看看,找找新家有沒有需要改動的地方,或者再置辦些什麼家具,然後我們好著手處理。”
趙清歌思慮一番,點頭采納了李培風的建議,隨後眼神忽然變得有些迷茫:“六月六號你答辯,還有兩個多月……”
“對啊,隻剩兩個月我就畢業了,很快的。”
趙清歌沉默片刻,問:“現在去哪?”
“您不回學校上班麼?”
“……”
李培風想了想,又問:“那我去帶您買車,奔馳amggt?”
趙清歌猶豫了一下,搖頭道:“回彆墅看看吧,再買點床上用品。”
實際上龍湖清琴的新房基本處於拎包入住的狀態,家電家具、廚具,一應具全。但還需要買一些被褥、日常洗漱等東西。
兩個人在各大商場逛了一圈,一下午的時間全部買齊,四點鐘,拎著大包小包回到彆墅整理起來。
不是打掃衛生,單純的鋪床單,再走走逛逛,熟悉一下彆墅內的環境,以及各種家電的用法。
昨天隻是逛了一圈,二人對室內的構造還有點摸不清。
畢竟是使用麵積九百多平的大彆墅,房間很多,算上保姆房,總共有五個臥室六張床,光是鋪床單、換被套這種活,兩個人鋪到第四個臥室的時候就有點倦了。
想到真正入住後,每周所做的家務勞動量,李培風就很頭疼:“還有花園,需要定期修剪澆水什麼的…房子太大了,必須得請保姆,至少要兩個。”
趙清歌嗯了一聲:“那就請吧,到時候我來招,你不用管了。”
合力鋪好最後一個臥室的床褥,李培風懶洋洋地順勢躺下,看著老趙獨自仔細整理床單上的褶皺。
今天她穿的是一件黑色修身休閒褲配棕色大衣,但因為要做家務活,大衣被脫下放到床上,露出了裡麵的白色真絲高領打底衫,看上去就很輕盈,很柔順。
李培風伸手摸了一下衣料,確定是預料之中的手感後便鬆開了,麵對趙清歌疑惑的目光,岔開話題:“這床墊不錯,軟硬適中,支撐性很好,您試試?”
趙清歌凝視他片刻,隻是在旁邊坐下,然後緩緩的背對著他側躺下了。
一點點蹭過去,伸手從脖頸和床的空擋抱住了,趙清歌也隻是微微蜷著。
李培風愜意道:“這以後就是咱們的家了啊,我要和您成家咯”
得得瑟瑟的,有點欠,而李培風的雙手更欠,直接放在了趙清歌的胸前……
趙清歌輕微扭了扭:“等過一個月,我想出去轉轉。”
“您想旅遊?去哪呢?”
“不知道。”
“那您好好想,不管去哪,到時候我都陪您一起。”
李培風輕聲應了下來,然後從趙清歌的後麵嚴絲合縫的抱住了她,而趙清歌顯然有些不適應,蜷縮的身子微微躺直了些,鎮定道:“之前去川西拍攝,我覺得那的風景挺不錯的。”
“咱們可以再去一次。”
“……嗯。”
可能是因為李培風手上的動作讓趙清歌些不舒服了,她試圖掙紮著從他懷裡脫離。
但李某人不撒手,溫柔又深情地說道:“我是這樣想的,我忍不住想提前告訴您。我要邀約太陽和月亮,宇宙漫天星辰。我要在世界最高的地方向您求婚,讓雪山為我們宣讀誓言,在冰峰麵前交換戒指。然後我們等太陽落下去的時候,在山海和月交際的時候,我們就真正的在一起……”
趙清歌安靜了幾秒,但又忍不住李培風越來越過分的動作,無奈地一歎:“…寶寶,你能不能離我遠點?”
李培風也很苦惱,又有點躍躍欲試:“那您幫幫我?”
幫?怎麼幫?!
“……”
趙清歌仿佛受驚了似的,立刻便要起身,但李培風正抱著她呢,不可能就讓她這麼跑了。
八千萬的房子那你都收下了,眼下我這幾千萬,你還能拒絕?甜頭嘗完了,您該嘗點鹹的了,再不濟也得用手幫我解決啊。
心中如此想著,李培風的動作便大了些,趙清歌索性鑽進被子裡,用它捂著腦袋,急促地跟念咒一樣:“出去出去出去……”
“您不幫我怎麼出去?光用嘴說是沒用的,要用嘴做啊!”
“讓我出去!”
哪怕蒙著被子,趙清歌的語氣仍然保持著肅穆和強大的氣勢。
李培風無奈地歎了口氣,又寵溺道:“行吧,那我先讓您出來。”
“…不是那個出來,鬆開!”
不是那個是哪個?
不是明月刀,不是欺霜劍。
是鋒利若有若無的嗚咽,將人刺穿。
不是鷓鴣天,不是臨江仙。
是在無形的情意中,彼此周旋。
野火燎原,野火燎原呐!
……
這把野火正在新房中保持底線燒了一個多小時,方才逐漸熄滅,李培風意猶未儘,將被窩裡的趙清歌又抱又摸,低聲說道:“您以後能不要總躲啊藏啊的…我想看著您眼睛…嗚!”
趙清歌用手堵住他的嘴巴算是回答,但摸到了一些奇怪的東西,又連忙抽了回來:“紙呢?趕緊擦擦嘴。”
李培風使壞親了她一口,笑著說了句我去做飯,然後穿好褲子留下趙清歌走出房間。
待腳步聲遠去,趙清歌緩緩掀開被子,臉色仿佛被燒開了一樣,再看室內不知何時點了主燈,彷自然光照的燈具散發出來的光線柔和而溫馨。
拉開窗簾,外麵天色漸暗,一輪滿月在天邊高掛,前院幾顆樹木隨風搖曳,流水還在潺潺作響,卻格外的靜謐與安寧……一切都是那麼的美。
但此時此刻他應該在我身邊,一起看到這幅畫麵,然後決心和我一起如此生活到死。
一夕一朝懨懨綿綿,起炊煙,坐庭院,兩鬢白,此生雪。
這片刻的卷戀和溫柔瘋狂的席卷而來,讓趙清歌有些愣住了,她細細品味其中甜蜜的滋味,想將時間永久停留在這一瞬間,但又開始期盼之後會不會有更美好的片段……
“我感受到啦。”
下一刻,李培風喊道:“您穿好衣服來找我,我在廚房,這的景色也不錯,快來看看!”
對於這種自己心情隨時得到回應的情況,趙清歌也不是特彆的心動,就是很心安,很自在,念頭閃了一下,在心裡簡單說了句:李培風,我愛你。】
李培風第一個念頭是:“我沒白用嘴!”
第二個念頭是:“你為什麼不也用嘴說出來?”
趙清歌傳來一種柔軟又充滿堅定的意念;等你向我求婚的時候,我一定會親口說出來的。】
……
嘴能乾的事還是挺多的,除了澀澀和說話,最重要的是進食。
而今天這頓晚餐,算是二人入住新家後的第一頓,按照喬遷新居燎鍋底的習俗,這頓飯二人應該請上親朋好友來做客,在新家裡進行一場規模更大的晚宴,但眼下她們的關係還見不得光,而且都想享受一下二人世界,所以就沒有這個打算。
因此兩個人就是你一口我一口的吃著,你給我夾一口肉,我給你盛一碗湯,甜甜蜜蜜就差沒嘴對嘴喂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