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蘇清晨是從昏沉中醒過來的,第一感覺就是不舒服,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就像各個部位的零件都被人卸下來重裝過一樣,又沉重又不靈活,動一下就像是彆人的。
蘇清晨掙紮著爬了起來,舉起胳膊把頭發往後麵順了一下,沒有了頭發的阻擋,眼前的視線瞬間清晰起來,然後就發現這裡不是她自己的臥室。
酒店?
她怎麼還在酒店?她不是昨晚就回家了嗎?
蘇清晨有一瞬間的發愣,捶了捶頭,開始回想,幾秒後,猛然尖叫了一聲,立刻掀開被子往裡麵看了眼。
真空!
血跡!
轟!
蘇清晨的腦子一下就爆炸了,臉色瞬間蒼白了下來,纖細的五指緊緊地抓了一下被子,剛剛還有點沒有睡醒的眼睛瞬間紅了一圈。
她微微蜷起了腿,腿心間傳來疼痛,提醒著昨晚該發生的全都發生了,她和一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男人發生了不該發生的關係,她保留了二十多年的清白沒了。
一時間委屈,羞憤,不甘等等負麵情緒全都湧了出來,她竟沒忍住眼淚小聲啜泣起來。
哢嚓!
房門在她的小聲啜泣中被打開,一道人影立在門口,目光溫和的看著她。
蘇清晨聽到了聲音,她慢慢收住了啜泣,可她不敢抬頭。這個時候能出現在這裡的人,除了這個房間的主人,除了昨晚和她發生關係的人,她想不到第二個了。
她怕,怕對方是個醜陋的男人。
她怕,怕對方是個有婦之夫。
她怕,怕對方是個糟老頭。
每一種可能都像魔鬼的手一樣掐著她的脖子,讓她開始顫抖,害怕到難以忍受,再次啜泣起來,啜泣著啜泣著就哭出了聲音,且越哭聲音越大,越哭越止不住。
“彆哭了,我會對你負責的。”門口的人似是聽不下去了,緩緩地開了口,聲音溫和又悅耳。
蘇清晨打了一個哭嗝,然後就奇跡的不哭了,至少從這個聲音上可以排除對方是個糟老頭的可能了,聽起來,是個年輕人。
聲音好聽的人,應該醜不到哪裡去吧。
蘇清晨一邊自我安慰,一邊慢慢地抬起視線,都沒敢抬頭,隻敢從頭發的縫隙間偷偷地瞄一眼。
但隻這一眼,她就愣住了。
男子逆光而站,上身穿著最簡單的白襯衫,白襯衫白淨的沒有一點點瑕疵,像被漂白粉洗過的一樣。下身穿著最簡單的休閒黑褲,純黑的顏色就像墨色的黑夜,沒有一絲色彩。
純淨的白和至尊的黑,兩種不同的顏色襯托著他棱角分明的一張臉,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平添了一抹書卷氣,溫和,儒雅,沒有一絲攻擊性。
蘇清晨自認從小泡在帥哥堆裡長大的,葉瀾成的高貴,蘇夜的溫柔,江騰的鋒利,夏景澤的桃花,他們四個人樹立了她的審美觀,她從小看彆人都是以四個哥哥為標準的,比四個哥哥帥的就叫帥哥,不然全是醜八怪。
然而這個男子,兼具了蘇夜的溫柔,又兼具了江騰的鋒利,還長了一雙夏景澤那樣的桃花眼,真是……極品。
蘇清晨忽然覺得吃虧的不是自己,心裡忽然就沒那麼難受了。
“你叫什麼名字?”男子見她終於不哭了,溫聲詢問。
蘇清晨愣愣地回答:“蘇清晨。”
“清晨?早晨的清晨嗎?”男子很有耐心地詢問。
蘇清晨又愣愣地點頭。
“名字很好。”男子唇角露出一抹溫和,認真地自我介紹:“我叫唐越,翻山越嶺的越。”
唐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