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這次可真沒有了,這是最後一塊,被你吃完了。”
陳九雙手一攤,努了努嘴,對著王越道。
這一路上,王越暈倒了兩次,每次都是靠他拿出來舍不得吃的救命的窩窩頭才把他弄醒的。
這窩窩頭是他們在大營時,省出來專門逃跑時的口糧。
就因為王越動不動就暈倒,導致他們的救命糧少的比預期快。
要不是他們路上拿針紮過王越的屁股,沒有把他紮醒。
甚至他們幾人都懷疑,這王越是不是故意假裝暈倒的,就是為了騙他們多吃一口糧食。
“哎呦,活過來了,活過來了。
剛才重逢賢侄,有些欣喜異常,身體承受不住,見笑了,見笑了。”
王越衝著眾人拱拱手尬笑道。
“你們先下去洗漱一下,換身衣服吧,一會正好該開飯了,我們邊吃飯邊說。”
徐長壽見幾人此刻確實有些虛弱,身上的衣服都快成了布條子,也是說道。
“對,對,先歇息一二,再說彆的。”
柳聞趕忙道。
劉卿木幾人趕忙又再次道謝。
便有人帶著他們去了仆從的浴室。
那裡有一天到晚燒著的熱水,可以隨時洗澡。
“哎呀,剛才都沒有注意,這些房間竟然都是如此
暖和。”
王越此刻邊脫衣服邊對其他幾人說道。
“是啊,這房間裡肯定是燒著什麼呢,看,這裡可以出熱水,還有咱們梅花縣的肥皂!”
“同樣是逃難,這差距竟然如此之大。
我們要挑糞伺候人,人家可以洗熱水澡。
早知道當初跟著柳大人一塊走就好了。
何必急那一時,遭這個罪。”
王越後悔道。
“嗬,你沒聽柳大人說嘛,當初柳大人可是留下來帶著兵卒據匪的。
那可是九死一生的局麵。
要是你當初選擇跟著柳大人,可願意跟著柳大人一塊留下?”
劉卿木譏諷道。
聽到劉卿木的話,幾人又是一陣沉默。
他們自己都不清楚,當時要是留了下來,是否願意跟著一塊留下守城。
如今看來,柳聞現在的一切都是人家應得的。
眾人舒舒服服洗了一個熱水澡,把身上的汙穢全部衝刷乾淨。
連帶著在大營的那些不堪過往也給順著水流衝到了水溝裡。
等到眾人出來,此刻浴室的門口已經擺放了五身厚實的棉襖和雪白的裡衣以及鞋襪。
“竟然都是新的!我在梅花縣時也沒穿過這麼好的襖子啊!”
說話的是陳東。
作為衙役,本就是底層的行當,一年到頭也沒幾個錢。
在梅花縣時,他可舍不得置辦這麼一身襖子。
他之前大冬天穿的都是縣衙發放的冬日裡的官服。
隻是他當差那一年發了一次,一穿就是好幾年,早已經四處漏風了。
“這徐家可真是大手筆啊。”
劉卿木幾人也是被徐家的出手闊綽給嚇了一跳。
幾人連忙換上,此刻的他們才找到了一絲久違的在梅花縣當差時做人的感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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