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兄進城時,從城門通往城主府這條路,方兄以為如何?”
徐長壽悄然換了稱呼,打算深入忽悠一下這頭肥羊。
“平整如鏡,我見遇到拉貨的驢車駛在上麵,毫無顛簸,速度比之平常的驢車都要快上不少,莫非?”
“沒錯,那便是水泥鋪路而來。
此水泥乃是我徐家祖傳的煉石之術。
將巨石粉碎後,加入糯米、礦石等珍貴之物,煉製七七四十九天才成為可以使用的石粉。
此石粉遇水成泥,水乾成石,故稱水泥。
乃修橋鋪路之神器。
若是外人,小弟自然是不會賣的,但是誰讓如今咱們都是自己人呢。
有好事自然想著方兄。”
徐長壽一副哥倆好的神情道。
“水泥路雖好,但是天下未平,路再平有什麼用,這路不修也罷。”
方榮擺擺手,不為所動。
路好與壞,根本不影響大局,他自然是舍不得。
“方兄有所不知啊,水泥可不是隻用來鋪路。
此物一旦成形,那便宛如一塊渾然天成的石頭。
說一句堅不可摧,一點都不為過。
若是用來修固城防,哪怕是那西洋人的火炮也很難破開。
小弟聽說如今方王爺和金陵打得是不可開交。
若是方兄將此物獻給方王爺,想來方王爺肯定會對方兄另眼相看的。”
徐長壽循循善誘道。
“為兄並未聽說金陵有火炮啊?那種東西不是隻有鬆原城黎王那裡才有幾架嗎?
若是如此,這水泥的價值可就大打折扣了。”
方榮也不是地主家的傻兒子,對當今各方勢力的壓箱底的東西還是有所了解的。
言外之意就是,這水泥對他而言,沒啥用。
鋪路他不願意糟蹋這錢,獻給方悔,也沒多少功勞,不外乎是錦上添花而已。
“我可以從黎王那裡借。”
徐長壽一臉誠懇道。
“啊?借啥?”
方榮不明所以。
“我可以從黎王那裡借到火炮。”
徐長壽自信道。
憑借他和黎王的關係,借火炮還不是手到擒來。
“方兄不是擔心方王爺沒嘗過火炮的威力嘛,那小弟就讓他感受一下。
屆時,小弟會帶著兵馬去炮轟一處方王爺掌控的城池。
反正方王爺也不知道金陵是否真的有火炮。
隻要讓他意識到如今城防的脆弱,才能真正知道水泥的重要性,到時候方兄的價值不就體現出來了嘛。”
徐長壽言之有物道。
聞言,方榮愣在那裡好一陣子,才回味過來徐長壽的意思。
他張大了嘴巴,目光看著眼前這個不過看起來八九歲的孩子模樣的徐長壽,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聽明白了,這是讓自己坑爹呢!
“這不好吧?在父王麵前耍這種心機,不忠不孝啊!”
方榮還是有點做人底線的,有些心虛道。
“我觀大公子有大帝之資。
未來這天下必有大公子一席之地。
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小弟曾聞西方有一國,其開國之君在選擇太子時,猶豫不決。
導致子嗣為了皇位鬥爭不斷。
終於在某一天,他的大兒子殺弟囚父,才登上了皇位,之後還把他的兄弟遺孀納入了後宮。
後來的他開創了一番盛世。
做出這種事,其名聲非但沒有受損,當地百姓還稱頌其為千古一帝。”
徐長壽講述了一個故事,隨即等著方榮自我消化。
方榮聽得眼睛都直了。
那個大兒子的遭遇,這不就是他如今的處境嗎?
囚父殺弟,還霸占兄弟的女人。
他有些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