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吳愛卿,你快去勸勸徐小郎君,切莫意氣用事啊。”
姬無圖輕咳兩聲,麵露窘色,試圖以此來掩蓋自己的尷尬。
他隨即將目光投向一旁的吳觀,眼神中滿是希冀,希望他能出麵勸解一下徐長壽。
此時此刻,自己的臣子們都指望不上了,他也隻能想方設法來自救。
“真不該搞什麼禦駕親征,這下可好,玩砸了!”
姬無圖心中暗暗懊悔不已。此刻的他,隻想儘快趕回金陵,這西北之地仿佛與他的八字相克。
他暗暗發誓,若是能夠安然返回,定要將這些臣子們都好好地教訓一頓。
“吳某唯公子馬首是瞻。”
吳觀麵色平靜地說道,然後朝著徐長壽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徐小郎君啊,國不可一日無君,朕身負江山社稷之重任,徐愛卿可否與朕化乾戈為玉帛呢?”
姬無圖再次向徐長壽言道。
“嗬嗬,南邊不是還有一個皇帝嗎?
前兩天我也弄死了一個皇帝,這江山社稷想要承擔之人多如牛毛。”
徐長壽語帶譏諷。
“呃——”
姬無圖被懟得一愣,剛欲開口,卻又被徐長壽打斷。
“你也不必白費力氣了,我是決不敢放你回去的。
有了今日這一遭,放你回去不啻於放虎歸山。
哦,對了,你是龍,那就叫放龍歸穴。
這大夏的江山社稷,我自會另尋他人來承擔,你日後就留在我身邊安享晚年吧。”
徐長壽神色自若,其言斬釘截鐵,毫無轉圜餘地。
“你說什麼!你竟敢廢黜朕!
朕可是大夏皇族的正統,是高祖皇帝後裔中最為純正的血脈。
你若膽敢廢掉朕的皇位,又該如何堵住這天下悠悠之口!”
姬無圖此時終於真切地意識到,徐長壽這次是動真格的了。
他的心中猶如亂麻一般,怒不可遏地吼道。
“最純正的血脈?真巧,我西北還有一位的血脈也挺純的。”
徐長壽哂然一笑,頓時樂了。
“誰?你說的是黎王?
世人都知道,他根本無心皇位!
你就算將龍椅搬到西北,他也未必會坐!”
姬無圖想到了自己這位兄弟,隨即搖搖頭。
姬茗是出了名的不熱衷於皇位,這也是他稱帝之後允許鬆原城一直超然於外的原因。
他絲毫不擔心黎王會和他爭奪皇帝寶座。
排除了姬茗,他疑惑的看向徐長壽,不知道他說的人是誰。
“他叫姬康,按理說應該是你的侄兒。”
徐長壽玩味的看著姬無圖,想到了那個如今才不過兩歲的小娃娃。
上次見他時,他才剛會走路,衝著自己咯咯笑。
徐長壽比較稀罕自己這個便宜徒弟。
“侄兒?姬茗的孩子?”
姬無圖心中更是疑惑。
“是孝端皇帝的遺腹子。”
徐長壽語出驚人,姬無圖心中一震,隨即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你說什麼!遺腹子!
他哪裡來的遺腹子?”
姬無圖大驚失色。
於是,徐長壽便將當初黎王向他講述的故事,又一次娓娓道來。
反正如今黎王已率大軍攻打南朝廷,想來離最終攤牌之日已然不遠,他索性順勢而為,給他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
姬無圖滿臉驚愕,呆若木雞,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太過震撼了。
孝端皇帝竟然被人戴了綠帽子,南朝廷的小皇帝竟然是個野種。
而真正的皇室血脈,竟然遠在西北。
他在這一瞬間,被驚得瞠目結舌,不知該如何言語。
依照法理,那孩子的皇位繼承順位,可是要排在自己之前的。
再加上南朝廷的小皇帝並非皇室血脈,那麼,這孩子無疑才是大夏血統最為正統的皇位繼承人。
姬無圖隻覺得天旋地轉,仿佛天都要塌下來了。
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令他瞬間茫然失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