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縣縣衙。
柳聞看著手中的信件,胸口起伏不定,一臉怒容。
“真是豈有此理,那壽康侯是什麼人?
不學無術,欺男霸女,讓他去雍城督軍,朝廷莫不是昏了頭了!”
柳聞破口大罵。
這封信是他在金陵的至交好友中書員外郎趙先臨給飛鴿傳來的。
信中言明,朝廷最近是動作不斷。
先是抄了三家禦史的家宅,重新任命了新的禦史官員,選的人完全唯太後一係馬首是瞻。
把朝堂搞得是烏煙瘴氣,金陵如今遍地都是張氏的爪牙,不少托孤老臣稱病罷朝。
然而這並沒有讓對方收斂,反而朝堂之上更是讓一些人如魚得水,惡政頻出。
先是勒令南疆五府加賦,以保雍城大軍糧草供應,導致百姓苦不堪言,不少人家破人亡。
但糧草一路北上等到了雍城已經十不存一。
現在又把壽康侯給任命為雍城的督軍,簡直是亂來。
這壽康侯是張太後的本家侄子,叫做張浮。
當年就因為頑劣不堪,先帝不喜。
因一次在金陵城看上了一個逛街的婦人,害死了這家百姓滿門一十三口。
如此劣行,本來該就地問斬的。
是張太後求情,才被趕去了北定府,此生不許踏足金陵。
沒想到這先帝才殯天不足一年,張太後就按捺不住了。
“國朝將亂啊!”
柳聞按了按太陽穴,對大夏的未來憂心忡忡。
峽封村,是徐王氏的娘家所在的村子。
距離小岩村有五裡地的路程。
但是此地恰好挨著一處峭壁而建,所以顯得極為偏僻。
這峽封村也沒有幾戶人家,倒是清淨。
“當家的,你今兒個怎麼借了老三家的馬車,這可精貴著呢。”
徐王氏坐在馬車上,有些悠哉,這裡看看,那裡摸摸。
這馬車她也看過幾次,但因為是在徐開溪家裡,也不好意思太過看得仔細。
如今這車上就自己一家三口,自然可以好好研究研究。
“想著不讓你和來順腿著,省的累。
我一開口,老三就借給咱了,還給了幾斤狼肉。”
徐開海自然不敢說是為了跑你家找麵子的,隻能扯謊道。
“算你有良心,這早知道就不和徐老三鬨彆扭了,本來就沒什麼矛盾,人其實還不錯。”
徐王氏有些悔道。
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
如今徐家的日子越過越好,自然家庭矛盾就少了。
連帶著徐王氏的覺悟都越來越高。
“咦,這怎麼有股血腥氣味?莫不是村子裡有人殺豬?”
這時正在趕馬車的徐開海吸了吸鼻子,好奇道。
“這不年不節的,誰家會殺豬哦,再說我怎麼不知道村子裡有養豬的。”
徐王氏笑道。
“沒錯了,就是有血腥味。”
徐開海篤定道。
車子駛進村子裡,靜悄悄的,村口也不見有人。
一切都安靜的不正常。
“到底怎麼了?”
此刻徐開海已經有些不安。
直覺讓他感覺到這裡一定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
“秀華,好像不對勁。”
徐開海對著車裡的徐王氏小聲道。
“有什麼不對勁的,就自己嚇自己。
你個沒良心的,不會忘了我家在哪裡了吧?給我整這些?”
徐王氏被簾子擋著,笑罵道。
“不是,真的,這真有問題,血腥氣太濃了,太安靜了。”
徐開海有些害怕道。
“去我家裡!”
徐王氏掀開了簾子,也是用力一吸,變了臉色,趕忙催促道。
徐開海趕忙抽了一鞭子,加快了速度。
等到了有人家的地方,徐開海就看到了攝人的一幕。
一戶農戶的院子裡,兩具屍體正躺在地上。
一個婦人的衣服還被撕扯開來,衣不蔽體,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