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的人把張其金的這種態度看在眼裡,但也不好說什麼,畢竟隻要張其金能夠在規定的時間內臨摹完成就行了。
至於臨摹的程度達到了什麼程度,自然會由吉曉林和林若寒裁決出來的。
袁心諾看張其金這副自以為是的樣子,心裡隱隱替袁士超有些不平,她就不忿地說道:“哼,張其金,你也太張狂了,如果你在五分鐘裡完成不了,我鄙視你!”
張其金聽了袁心諾的話後,看了她一眼,對著她豎了一下小手指頭,意思是他現在就開始鄙視袁心諾。
卻就在此時,袁曉林走到了張其金的身傍,他的兩眼看了看張其金麵前那張空白的白紙,接著視線又朝著張其金麵前的計時器看了過去,現在時間還剩六分鐘了。
看完計時器後,他又把目光移到了袁士超的紙上,隻見袁士超已經停此臨摹,他已經提前六分鐘臨摹完了。
吉曉林見袁士超停下了筆,就朝他點了點頭,眼裡露出了讚歎之意,說道:“不錯!袁先生真不愧是昭通的奇才!”
眾人聽著吉曉林對袁士超的讚歎,好像聽出了他對袁士超的作品滿意至極!
卻就在此時,隻聽張其金用意念說了一聲:“唐伯虎,靈魂附體。”
隨著他的話聲剛落,隻見張其金的身上突然爆發出一種儒雅之氣,他挑了一支適合自己的毛筆,同樣蘸了適當的墨汁。眼神非常專注地注視著《心經》的影印照片。
大約過了五六分鐘後,張其金才開始動手臨摹起來,但他與袁士超不同的時,他可是把全身心都投入進去了,讓人在看到張其金的一舉一動時,不由得讓人們的大腦裡浮出諸葛武侯的形象,他羽扇綸巾的風度如何?王猛捫虱而談的風度如何?王逸少東床袒腹的風度如何?他們的神韻正是像張其金這樣從無所謂而為來的。
同時也讓人們想到了宋元君解衣盤礴,歎為是真畫士;而孫過庭以“偶然欲書”為一合;“情怠手闌”為一乖,其故可思。
這種意境,就是張其金展示給眾人的一種神韻,這種神韻是譬如一個人的容止可觀,進退可度。大致果然不錯,但那個可觀可度,我看正不免見得矜持,還不夠形容一個人的逸韻。譬如館閣體的好手,不能說不是可觀可度,然而終不是書家,因為其中有功名兩個字。也是孫過庭說的:“心不厭精,手不忘熟。若運用儘於精熟,規矩諳於胸襟,自然容與徘徊,意先筆後,瀟灑流落,翰逸神飛。”所以能瀟灑流落,翰逸神飛,也就是因為胸中不著功名兩字。
張其金的這種氣度,很快就吸引了眾人的眼球,林若寒說道:“從張其金現在的臨摹來說,可以看出他的胸襟。他此時所體現的就是胸襟須恬澹、高曠。恬澹高曠的人,獨往獨來,能夠不把得失毀譽擾其心曲,自舒機軸,從容不迫,肆應裕如。所以他才能夠這樣瀟灑從容。”
袁士超聽了林若寒的話後,也抬頭看了一下張其金,心裡也不由得暗自說道:“此子的神情嚴肅,態度謹慎至極,看來我必須小心對待了,哪怕是獅子搏兔,我也要用儘全力!否則,我很容易出現陰溝裡翻船的悲劇!”
但是,袁士超還是判斷失誤了,因為童宵奕等人從張其金的臨摹狀態中,已經看出了張其金的厲害,他的這種氣勢,哪怕是沒有書法鑒賞的楊海也感受到了一種強大能量波動。
毫無懸念的,張其金在五分鐘之內就臨摹完了,不,確定的說是用王羲字的風格寫了一副行書《心經》,因為張其金在臨摹的過程中,他根本就沒有看那張影印照片,除了蘸墨汁之外,他的眼睛一直停留在他的紙上。
在張其金寫完最後一個字後,他把目光投向了計時器,此時計時器離結束時間還有45秒的時間。
等時間到後,在吉曉林的主持下,對袁士超和張其金的臨摹作品與王羲之的真本作了對比,最後又從臨摹者處於臨摹狀態中的心境、性情、神韻、氣味四項條件作了分析和點評後,在眾人沒有異議的情況下,林若寒大聲地宣布道:“第一場,張其金勝!”
隨著這聲音,第一場臨摹比試結束,勝出者是張其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