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昨晚柳依依的傾訴衷腸不止幫薑昀走出心理的陰霾,還因為新的責任有了勇氣和信心。
不說還好,一說老柳頭直接炸毛,隱約要跳起來。
“你,你,你有本事嗎?你有錢嗎?”老柳頭氣不打一處來,“丁點實力沒有,丁點錢沒有。你們那些門客一個頂用的都沒有,出事後全跑了。如果不是我費儘心思救你出來,你還被關在牢裡呢。”
柳依依怕師父嗓門太大嚇到薑昀,急忙上前撒嬌道。
“師父,那您可以教他修行呀!我們兩個一起學您的本事,到時候您的劍術多了個傳承,他要是練的好了還能給您長臉呢!”
“做夢!”
誰曾想老柳頭態度異常堅決,根本不吃這套,“不教!騙走我徒弟,還要我教他修行?想都彆想!還有你,若是敢偷偷教他,我和你個臭丫頭沒完。”
眼瞅著剛剛建立起丁點自信的薑昀又被師父嚇得麵色蒼白,開始有些自卑的低下頭,柳依依急的直跺腳。
“啪!”
一隻大手輕拍在薑昀肩頭,止住他後半步的動作。薑昀轉頭瞧去,一臉慈善的須圖子站在他背後,臉色沉穩。
“大清早的發什麼瘋呢,我在屋子裡睡覺都被你吵到了。”
老柳頭顯然清楚這位的性子,當即咬牙反駁道,“放狗屁,你丫的昨晚肯定聽到了。”
“就你這缺德性子,肯定是從昨晚就憋著笑看老子笑話,現在看戲看夠了跑出來,擱著裝什麼大尾巴狼呢!拿個鏡子瞅瞅腮幫子,笑的都抽搐了。”
須圖子果真揉了揉臉,臉上穩不住沉穩不再,強忍笑意。
在師父身旁的柳依依沒臉看,這兩個老家夥果然一個比一個不靠譜。
“誒,我昨晚一直靜修,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雖然須圖子還嘴裡強行解釋,不過在場眾人都看出來,這位昨晚肯定偷聽了院裡的現場直播。
“狗屎,你個老東西,就眼睜睜看著我徒弟把自己給賣了。”
雖說老柳頭依舊嘴炮不停,不過自須圖子出現後,他倒是緩緩坐下沒再氣得跳腳。
“小孩子相互鼓勵是好事,你大驚小怪的再給孩子嚇的躲回去屋裡。”須圖子左手一直搭在薑昀肩膀,此時才收回。
老柳頭哼哼兩聲,竟是沒再言語。
須圖子自顧自的望著柳依依,笑著道,“依依,你能幫這小子建立信心是好事。若不然這小子整天賴在屋子裡,大家總不能常年花錢養著他。既然從悲傷絕望中走出來,就努力活著,沒什麼過不去的坎。”
柳依依眼裡一亮,“師叔,那你要教他修行嗎?”
“我?”
須圖子眉頭一挑,“我可不想收徒,收徒還得花錢花心思教,教了還要擔心他欺師滅祖叛出師門。一連串的事情多麻煩,還不如直接不收。”
“這...”
柳依依擔憂的偷瞄了眼薑昀,生怕他被打擊到自信。
酒鬼和懶鬼,果然沒一個靠譜的!
“不過嘛...”須圖子話音一轉,卻是笑著道,“我這陣法鋪目前還差一學徒,你要是願意的話先給我打雜,我會給你固定工錢。若你表現不錯,我偶爾指點一下也不是不行。”
原本低下頭的薑昀頓時喜出望外,十分感激的鞠躬道,“謝謝,謝謝您。”
誰知須圖子擺擺手,反而正經異常,“我話可說在前邊。我這人脾氣不好,給我打下手就自己努力勤快點,你是老酒鬼念舊情帶來的,我可沒必要給你留情麵。”
話裡話外意思明確,薑昀和他不熟,人家沒必要對你客客氣氣的。
聞聽此言,薑昀一愣後急忙點頭。
不知從何處冒出的勇氣,他身子微抖後,竟帶著些許堅定的說道,“這大半年來你們一直照顧我,我真的很感激。您放心,我吃得了苦。”
其實薑昀心中早已把問題想得透徹。
老柳頭念舊情幫自己一把,已是仁至義儘。
萬一明天老柳頭帶著柳依依離去,須圖子又不和自己不熟。到那時,人家何必管你?
此時此刻,雖然心中依舊有些悲傷和痛苦,可到底是從小接受過教育的,心思活絡稍微一思索便能想通。如果自己不在這裡具備價值,誰會瞧得起自己呢?
“而且我昨晚還答應過依依,不能再悲觀下去,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旁邊本來還覺得這小子有誌氣的老柳頭聽見其又提到依依,頓時腮幫子一鼓,氣衝鬥牛。
須圖子略顯愕然,冷不丁瞧了眼拉著手眉來眼去的柳依依,他有些淩亂。這小子,就從悲傷中走出來,開始化悲憤為力量了?
愛情,真的有這麼神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