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炎拿過紙卷,顫抖著打開細看,剛在眼梢顯出一點笑意,立馬又皺起眉頭,目光冷冷看向禮部尚書陸應書,冷聲道:“陸愛卿,你可把朕的意思明確無誤傳遞給了周春燕?”
陸應書渾身不由一抖,趕緊道:“稟皇上,微臣確以將聖諭清清楚楚告知了周春燕。”
“這就奇怪了?”蕭炎不由自語道:“莫非這吳晉兩國的皇子公主都被陳姓駙馬給收買了?”
李洛大著膽子問:“皇上,發生什麼事了?”
蕭炎將手裡的紙卷遞給他,“相國,你來看看,朕早早就派陸愛卿前去鴻臚寺告知周春燕,讓她飛書給吳國西寧公主,並轉告晉國三皇子姬尚,長公主姬薑,在此次前來齊國途中,無論如何不要與鄭國使團同行,可是她們卻毫不理會!”
王展提醒道:“皇上,想那吳晉兩國本就富裕的流油,又怎會在乎鄭國這個窮國的那點黃白之物,即便是被收買,想必也是用了那個炸藥配方!”
“哦!”蕭炎聞言一怔,過了片刻才喃喃道:“這麼說,吳晉兩國現時已得到了炸藥配方!”
王展點點頭,進而道:“皇上,微臣以為,這事應該沒有疑惑!”
“好啊!”蕭炎咬牙道:“怪不得,她們不和彆的使團一起來齊國,原來打得是這個主意。”
“皇上,我們該怎麼辦?”兵部尚書馬朝忠請示道。
蕭炎慢慢踱著步,沉思著道:“待朕等會召見秦國使團,先探探她們口氣,再作打算吧!”
馬朝忠急道:“皇上,微臣以為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將這三國使團在路上一齊給滅了,隻要我們能奪得炸藥配方,那裡還用著再看秦國人的臉色!恐怕到那時還巴不得她們翻臉,省得再挖空心思找理由滅掉她們!”
“朝忠,你……!”蕭炎一臉震驚看向馬朝忠,雖然馬朝忠所言甚是合他心意,但是要真做出來,還得三思而後行,蕭炎緩了口氣,接著道:“是不是太大膽了?”
馬朝忠“撲通”一聲,跪倒在蕭炎腳下,“皇上,此次乃是一統天下絕好機會,請皇上恩準微臣親自率兵截殺這三國使團,如不能成,微臣當自殺負罪!”
“這個……!”蕭炎一時不由猶豫起來。
這時李洛拱手道:“皇上,馬大人之言不無道理,隻不過是有些太冒險了,老臣和倆位殿下及王太尉前些天從鄭國回來,曾向皇上稟報過,鄭國那個駙馬所造的火器足實不可小瞧,馬大人固然是忠勇可嘉,可若是萬一失手,恐怕並不是如馬大人所說的那樣,自殺負罪便能了事,隻怕從來對我國都是虎視眈眈的秦皇,會抓住機會,聯合吳周晉鄭四國,趁機對我國發難!”
“唔!”蕭炎停下腳步,望著李洛道:“那依相國之見呢?”
李洛似以想好對策,當即提議道:“皇上,能不能讓黑衣幫方麵出手?”
“不行。”蕭炎一聽,立馬搖頭道:“黑衣幫的那些人,搞暗殺是行家裡手,若是上陣廝殺,隻憑她們那幾十個人手,怕是也隻有送人頭的份,再說,她們要價奇高,即便齊國財力雄厚,估計也很難滿足其胃口。”
李洛聞言,微微笑道:“皇上,老臣說得隻是以黑衣幫之名,這樣,即便失手,我們也可推得一乾二淨。”
“哦!”蕭炎陡然來了興趣,催促道:“相國,快說說此事如何具體實施。”
李洛道:“皇上,為給太子報仇,也是為奪得炸藥配方,老臣在出使鄭國之前,曾經秘會過黑衣幫在齊國的總舵主鐵三斤,花費巨資雇他帶領幫內高手,暗中隨使團一塊去鄭國,相機將鄭國的那個駙馬給綁回齊國來,待逼問出炸藥的配方後,便把其押到太子墓前,用他人頭來血祭太子!”
“等等。”李洛剛說到此處,便被蕭炎打斷,愕然道:“相國,這麼大的事情,你當時為何稟報於朕?”
李洛頓了頓,跪下請罪道:“請皇上治罪,蓋因老臣當時為太子報仇心切,一時被仇恨衝昏頭腦,又生怕稟報給皇上得不到恩準,便一不做二不休,獨自冒險行事!”
“你呀!”蕭炎傷感道:“朕知道,太子是你一手帶大,在所有人當中,你也是最疼太子的那一個,可這麼大的事情,不管是於情於理,你總該讓朕知道吧?”
李洛不再辯解,口中隻是一個勁道:“老臣已知罪,請皇上治老臣的罪。”
“算了,起來吧!”蕭炎擺擺手,歎息道:“為太子報仇雪恨也是朕最想做的事,朕隻是怪你事先沒有將此事報給朕知道。”
李洛鬆了口氣,顫顫巍巍從地上站起來。蕭炎接著道:“相國,快說說你這次為太子報仇的謀劃。”
李洛看一眼站在不遠處的王展,說道:“此次,老臣想請從王大人的藤甲軍中抽調出一千精騎,換上黑衣幫的裝束會同老臣轄下的三千名驍騎衛,埋伏在來蘭陵城的必經之路平穀關,等到三國使團過來,便可一舉殲之。”
這邊李洛話音剛落,王展便急道:“皇上,相國大人此計,千萬不可實施!”
“嗯!”蕭炎不悅道:“王愛卿,說說你反對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