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使微笑著道:“本人姓陸名義,既是駙馬爺手下的遠火隊長,又是皇上殿前司的指揮使!”
卓以和雖不知道這個所謂的遠火隊長是幾品官,但他知道殿前司的指揮使是個從四品的官職,比自己這個從六品的通判整整大了兩級,因而趕緊拱手道:“陸指揮使真是年少有為,英氣逼人!”
“那裡,那裡。”陸義謙虛道:“這都是駙馬爺提攜的結果,不才在兩個月前還是無品無職的甲士一個,自從跟了駙馬爺後,才飛黃騰達起來。”
卓以和奉承道:“陳駙馬慧眼識珠,指揮使有勇有謀,你們二位今後必將成就一段傳奇。”
陸義被誇得臉色一下紅起來,連連擺手道:“卓大人謬讚了,不才那敢與駙馬爺相提並論,跟隨駙馬爺這段時間,不才悟出來,隻有聽駙馬爺的話,才能打勝仗。”
卓以和點頭讚同道:“是啊,本官雖和陳駙馬共事隻有幾個時辰,可也能看出他眼光獨到,不是個凡人!”
“卓夫子,這可不是你的脾氣啊!”卓以和剛說完,一個熟悉的聲音便從他身後傳過來,急忙轉身一看,陳曉木不知什麼時候已站在他的身後,正看向他一臉稀奇道:“卓夫子,在下記得你向來不屑搞阿諛奉承這一套的,今天為何破例了?”
卓以和老臉一紅,訕訕笑道:“陳駙馬,本官隻是不喜歡當麵奉承人家,不過背後當誇還是要誇!”
陳曉木沒理他,轉頭對唐傑笑道:“我想,這位大人便是天泉縣父母官唐縣令了?”
唐傑頓時受寵若驚,拱手道:“稟駙馬爺,下官正是唐傑。”
陳曉木點點頭,道:“唐縣令,皇上今天本來打算在天泉縣接見你與縣衙同僚,可現今因為時間緊湊,隻有改在出訪齊國歸來,再接見你們了。”
唐傑聞聲撣撣袖子,提起官袍前襟,便要下跪,陳曉木驚道:“唐縣令,你這是做甚?”
“接旨呀!”唐傑一臉正經道。
陳曉木“撲哧”笑道:“趕緊起來吧!皇上這是口諭,在下已經傳過了,你還接那門子的旨?”
唐傑搖搖頭,“不,這是做臣子的本份,請駙馬爺再傳一遍皇上的口諭。”
“這叫什麼事?”陳曉木暗自咕噥了一句,隻好把剛剛說過的話再重複一遍,唐傑端端正正磕了個頭,肅然道:“臣謹遵皇上諭旨。”而後才站起來。
陳曉木看眼卓以和,無奈道:“得,又碰上位比你還拗的老夫子。”
卓以和立馬糾正道:“陳駙馬,我們這是按規矩做事,怎麼能叫拗呢?”
陳曉木苦笑道:“好,好,按規矩做事好。”按著,他又看向唐傑身後的一眾官吏,問道:“你們那位是天泉縣城都監?”
眾人聽問,不由將目光一齊看向前麵的唐傑,“咳咳”唐傑乾咳兩聲,不好意思道:“駙馬爺,現時是下官兼著都監之職。”
“什麼?”陳曉木不滿道:“你們剛剛還口口聲聲說要按規矩做事,可是朝廷早就定下,文官不能兼武職,武官不能兼文職的規矩,你們不是明知故犯嗎?”
唐傑無奈苦笑道:“駙馬爺,你以為下官想兼此職嗎?一不多拿一兩俸銀,二還要為那兩千餘大頭兵吃喝拉撒,訓練操心,可事實是,下官三番五次向兵部上書,請求派個都監過來,兵部那邊每次回信,都說現時人手緊缺,實在派不出人來,眼看著這幫大頭兵們群龍無首,武練荒廢,軍紀鬆弛,甚至上街酗鬨事也習以為常,最後沒法,下官隻好直接跳過兵部,直接上書給諸葛太尉,沒想到諸葛太尉想了個折中的辦法,讓兵部給下官送來一張委任狀,命下官暫時兼任都監一職,並承諾,最多一個月,就會派來一位新都監,下官也知道此事不合朝廷的規矩,可是實在是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也就隻好把這個都監先賺了起來。”
陳曉木聞言,微笑著道:“唐縣令也是難為你了,文官賺了個武職,那些大頭兵應該不好管束吧?”
說起這個,唐傑不禁得意道:“一開始是不好管束,對於打軍棍關緊閉這些軍內懲罰手段,咱這個文官心軟,也下不了手,後來下官就想了個法子,凡事犯錯的大頭兵,事後認錯態度好,能保證不犯下次的,就給一次警告了事,不過,若是犯了第二次,便扣掉其一半月俸,再犯第三次的,直接扣完當月的月俸,倘若碰上屢教不改之徒,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抓進縣衙大牢和那些犯人關在一起做三個月苦力。”
陳曉木豎起大拇指,“唐縣令,你夠狠!”
卓以和在旁笑道:“陳駙馬,你大概還不知道唐縣令如今在天泉城守備軍中綽號吧?”
陳曉木擺擺手,“先彆說,讓我來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