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木跟過去抖開布包,一顆鬥大的人頭‘‘啪”一聲滾了出來,嚇得他一連後退好幾步。
“表哥,你表弟我在這裡忙的屁滾尿流的,你倒好半路就把人給殺了,害得我白忙一場!”章雲攤開雙手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這家夥,我趕到他那邊的時候,讓那站崗衛兵進去通報,他竟把通報的衛兵大罵一頓,我再次讓衛兵進去通報時,衛兵都跪下求我,說要再進去通報的話明天早上肯定是免不了一頓毒打,沒辦法我隻好乘衛兵走神的時候,將其打暈,捆起來,然後自己闖進去找他,剛打開他的房門,這家夥就驚醒過來,坐在床上指著我破口大罵,我上去一刀就把他的頭給割了下來,順手在他床上扯塊布給包好提了回來!”
陳曉木豎起大拇指,“杜先生你太厲害了!”
杜逢先笑笑,“一點雕蟲小技而己!”
陳曉木沒和他再客氣,轉身向章雲說道:“章將軍,下麵還要請你想辦法把仲拓手下的那倆個大都統請出來一敘,若是他倆能跟我們合作,那什麼都好說,否則的話隻好也請他們上西天了!
章雲拍拍胸膛,“放心,這倆個人都是我們鄂國人,一個叫程二,一個叫肖承,和我關係都不錯,因為仲拓這家夥脾氣暴躁,平常對他們也是非打即罵,他倆還曾經私下托我想辦法把他們調到我手下當差,我估計他倆要是聽說此事怕是高興都來不及!”
陳曉木搖搖頭,“還是不能掉以輕心,畢竟人心都是隔著肚皮,也許他們會顧慮到各種事情,比如老婆孩子現在都在楚國人手裡當人質而不敢反叛楚國人也有可能!”
章雲怔了一下,仔細想想還真有陳曉木說的這種可能。
陳曉木又沉思了片刻,說道:“這半夜三更的,沒有一個十分過硬的理由去找他們倆,他們心裡肯定會有所懷疑,所以我替你想好一個理由,你去找到他們的時候,就說他們的右統製今天因為瑣事把他的衛兵給打傷了,衛兵憤恨難忍夜裡趁他睡著,就把他給殺了,結果衛兵在逃跑經過你的防區時,被你們抓住正押往守備大人處,現在守備大人讓你通知他倆過來商議一下後事怎麼處理。”
章雲把陳曉木的話從頭到尾細想一遍,覺得沒有什麼漏洞,便向陳曉木點點天,轉身去找仲拓手下的那倆個大都統去了。
因怕發生意外,章雲一走,陳曉木就把西門若恩安排到外麵的廂房裡,再從王允的床上揭下一床被褥,將王允的屍體和頭顱給嚴嚴蓋起來,然後讓杜逢先在外麵的弓箭手裡挑選十個體格健壯的兵士持著腰刀進屋,藏在王允的臥室裡,隻要聽到外麵招呼他們就立刻衝出來用亂刀砍死他們。
章雲騎馬找人也很快,這邊陳曉木剛把事情安排就緒,那邊門口就傳來雜亂的腳步聲,接著門口就是響起幾聲參差不齊的稟報聲,杜逢先過去拉開房門,章雲領著一胖一瘦的倆個人魚貫而入。
進屋後倆人看到杜逢先和一個陌生的年輕人站在一塊,唯獨不見王允,倆人都是一愣,其中的一個三十歲左右胖子上前一步,拱手對杜逢先說到,“杜先生,我們奉守備大人之命前來參見,請問守備大人現在何處?”
杜逢先笑道:“守備大人剛去察看右統製仲拓的被殺現場,臨走囑我請二位稍等!”
胖子回頭看了站在他身後的瘦子和章雲一眼,見倆人沒有什麼反應,便歎了口氣,說,“這右統製是楚國人,如今被殺,恐怕我等都脫不了乾係!”
同樣是年齡在三十多歲左右的瘦子,隻是皺著眉頭沒吱聲,章雲卻後麵趁機開始煽風點火,“程都統,我聽說這個右統製是楚國戶部尚書馮林的親外甥,若不是脾氣太臭,不招人待見,早就提到副將了,這次隻怕這個馮尚書不會善罷甘休了,到時候估計丟官罷職都是輕的,關鍵是我們原來又都是鄂國人,本來朝廷就不信任我們這些人,如今發生這件事,想那馮尚書如不給我們定個謀反罪名,他是不會甘心的!”
“馮尚書這個日娘賊,他要真是給老子定個謀反罪名,老子就反他個狗日的,橫豎是一死,不如死個痛快!”程二破口大罵。
站在程二身後的瘦子肖承冷笑一聲,說,“真到定罪的時候,恐怕兵權早己不在你手中了,你還反個錘子,那時你直管把脖子伸長點,等人家把你腦袋砍下來就是了!”
程二聽了肖承的話,猛然轉過身子,眼睛狠狠瞪著肖承,“老肖你他娘這時侯還說啥風涼話,你以為老子腦袋被砍了,你的腦袋就能保住?”
麵對程二咄咄逼人的嘴臉,肖承毫不退讓,伸長脖子衝程二嚷到,“我說程二,你特娘的跟我較勁頂個屁用啊,我說的都是實話,你不愛聽的話就堵住你那驢耳朵!”
“哎,哎,二位,我們現在都是串在一根繩上的螞蚱,這事鬨到最後肯定是跑不了我,也蹦不了你,總之一句話,大家都脫不了乾係,還是想想怎麼辦才是,吵架能起什麼作用?”章雲見倆人急赤白臉的樣子,忙出來打個圓場。
“有錘子辦法!”程二在喉嚨裡咕噥一聲,便不在言語。
“我看不如趁我們手裡都有兵權的時候放手一博!”章雲似乎是自言自語說到。
“怎麼個博法?”程二和肖承倆人一同看著章雲,齊聲問。
“怎麼博,還要我教你們嗎?”章雲笑道。
程二和肖承二人心虛地轉頭望了望杜逢先和陳曉木。
杜逢先哈哈大笑,“拍拍站在自己旁邊的陳曉木肩膀,說到,“這位是我割頭不換的好兄弟,章統製是我親表弟,不管你們如何博法,算上我們倆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