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大人,你要給老身做主啊!”季婆婆一時想不出為兒子開脫的話,乾脆抱著賈貴大腿嚎啕大哭!
陳曉木忍不住蹲下身子,和顏悅色對季婆婆勸道:“老人家,你這樣鬨下去也不是個事,要說還幸虧咱這賈大人天性善良,換作彆的官員早就治你個冒犯朝廷命官之罪了!你看這樣行不行?賈大人這次是去大理寺任少卿之職,他原來新京府通判之職是由我來接任,接下來你兒子的案件肯定也會交給我來審理,到時若是我審理得不好,你再去大理寺找賈大人喊冤!如何?”
季婆婆聞聲轉頭看看蹲在她身邊的陳曉木,眨巴眨巴淚眼,懷疑道:“你這小哥可彆來騙我老婆子了,看你年紀都沒我兒子歲數大,你說你來接掌賈大人的官位,誰信啊!”
賈貴聽說禁不住低頭笑道:“季婆婆,你還真是看走眼了,這小哥就是皇上派來接替我通判之職的,既然他已答應上任後就審理你兒子的案子,你現時可以放手了吧?”
季婆婆猶豫一下,不過還是在身邊攙扶她的少女低聲勸說下,鬆開了賈貴的大腿,陳曉木站起身,對著圍在四周的人群喊道:“大家都知道了吧?這次賈大人是被皇上連升三級到大理寺任少卿之職,像賈大人這樣的清官,官做得越大,我們大家的日子就過得越舒服,所以大家就不要再阻攔賈大人去大理寺上任了!”
“啊,原來賈大人是升官了!”聽完陳曉木的喊話,人群裡頓時響嘰嘰嘰喳喳,竊竊私語議論聲,接著又聽到幾聲稀稀拉拉鼓掌聲,隨即像是受到了傳染,掌聲越來越密,並迅速彙集成暴風驟雨般的聲音。
賈貴則雙手抱拳,滿臉含笑,頻頻對著眼前的人群行施抱拳禮。
少女扶起季婆婆轉身欲走,被賈貴在後麵叫住,他走到季婆婆身邊,從衣袖裡摸出一錠銀塊,塞到季婆婆手裡,又轉身退了回來。
圍在新京府衙門前的人群逐漸退去,然而卻在門前留下一地雞鴨肉蛋之類的食物,由於當時人太多也不知道是誰留下的,連退都沒處去退,賈貴隻好叫衙差們把這些東西先收集到一起,然後命人送到城外交給那些因戰爭而流離失所的流民!
等到陳曉木和賈貴攜手走進府衙,蘇星辰和白知府倆人已經交接得差不多了,此刻正府衙裡,邊喝著茶,邊讓各自屬下再把交接完的各種卷宗,印信再核對一遍,看看有無差錯。
抬眼見到陳曉木和賈貴走進來,不由得起身拱手打趣道:“哎喲,臥龍先生你可來了,剛剛公主殿下還準備再派人去催你呢!”
蘇星辰聞言白了陳曉木一眼,嗔怪道:“就是,你這覺可睡得夠香的,看看都到什麼時候,剛剛白侍郎還對我說起,以往這個時候她們至少已處理好三四件公務了!”
賈貴連忙拱手對蘇星辰打了個圓場,嗬嗬笑道:“公主殿下,不急,不急,陳通判文韜武略,處置起公務來可比我們這些老朽快得多了!”
陳曉木拱手對白知府笑嘻嘻道:“承蒙白知府,哦,不對,應是承蒙白侍郎送給在下臥龍這個綽號,我喜歡!”
白侍郎以為陳曉木說得是反話,趕緊拱手告罪道:“白某隻是隨口而說,陳通判可千萬彆往心裡去!”
陳曉木擺擺手,微笑道:“白侍郎你真的誤會了,在下是真喜歡這個綽號!”
沒等白侍郎再次開口,蘇星辰瞪著陳曉木怒道:“哎,我說你倆還有完沒完?這天時都快到晌午了,本來就因自己睡懶覺來得遲,還好意思再說這些不著邊際的客氣話,趕快交接吧!”
陳曉木隻好和白侍郎相視尬笑一下,賈貴則連忙讓一個姓鄧的師爺搬來一堆卷宗,開始和陳曉木進行交接,不過在交接之前,陳曉木還是特意問了一下在府衙門前抱住賈貴大腿的季婆婆兒子案件詳情。
賈貴歎了口氣,一臉無奈敘說起來,原來這個季婆婆共生了兩男一女三個子女,丈夫名叫餘永懷,早先在一家店鋪當帳房先生,後來因為這家店鋪的東主又在秦國的國都西京開了更大一家店鋪,因人手緊湊,加之新京的店鋪贏利不多,便想把新京的這家店鋪給撤並到秦國的國都西京去,由於餘永懷帳做得十分好,東主就想把他也一塊帶過去,並且開出的薪酬也相當豐厚,餘永懷考慮再三,最後還是跟店主去了西京,臨走時和季婆婆說好等他在那邊安頓下來,就回來接季婆婆和兒女一起到西京去安家落戶。
誰知道這餘永懷到了秦國西京以後,除了一開始托人帶回幾次錢財外,後來就再也杳無音信,季婆婆無奈之下,隻好派大兒子餘成武去西京找他父親,餘成武在去西京找到原來他父親的店主後,那店主告訴他,他父親餘永懷早就辭職並跟隨一個到西京做生意的西域商人去了西夏國,至於去了西夏國什麼地方,他也不清楚。
餘成武失去了目標,隻好轉回新京將此事稟告給母親季婆婆,一家四口一下失去了生活來源,此時餘成武已經十八歲,隻好到軍隊當兵以領取餉銀供弟弟餘成文讀書和母親季婆婆,小妹餘英男的生活所用,那知安穩日子沒過幾天,餘成武所在的禦林軍在上次楚軍攻打新京城時,為保護皇上出城,餘成武戰死在新京城下,季婆婆聞訊傷心欲絕,好容易捱到皇上回師新京城,朝廷又沒有錢發撫恤金,一家三口隻好靠季婆婆給人縫縫補補和餘成文替人代寫書信艱難度日!
季婆婆的女兒餘英男此時也已到二八芳齡,出落的如花似玉,說媒的人快把她家的門坎都踏破了!
“哦!”說到此處,賈貴像是突然想起來似的,提醒陳曉木道:“就是剛才攙扶著季婆婆的那個少女就是她女兒餘英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