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腿雙手一抱,應聲“遵命”轉身快步如飛走了。
蘇星辰轉身注視著陳曉木,譏諷道:“你的女捕頭來了,怎麼不去接一下?”
沒料想陳曉木竟同意了,微笑著說:“好,我倆一起去接她一下,人家終究是我請來幫忙的,接她一下也不為過!”
蘇星辰也想看看這個陳曉木口中武功高強的女捕快長得是什麼樣,於是一聲不吭跟在陳曉木後邊。
府衙門口衛羽心一身黑色勁裝,外罩陳曉木在鮑福記布莊花重金為她量身定做的紫緞旋襖,頭戴一頂笠帽,腳蹬一雙長筒鹿皮靴子,光看這一身打扮,再加上與生俱來的曼妙身姿,足以讓任何一個生理正常的男人神魂顛倒,哈喇子流一地,可這要是再往上看到那張臉,估計立馬興趣全無,腳底抹油,三角眼,塌鼻沒嘴唇,臉上還坑坑窪窪的,那模樣真的是不敢恭維!
三人終於走到麵對麵,蘇星辰衛羽心起先緊揪著的心瞬間豁然開朗,看看衛羽心的這副尊容,她沒有理由不相信陳曉木真是請她來幫忙的!
陳曉木在中間分彆為倆人作了引見,兩女也隻是互相點點頭,連個見麵禮都省了,仿佛是一對天生的對頭,這倒把陳曉木這個中間人尷尬的要命,沒奈何隻好自顧乾笑一聲:“二位外麵天冷,我們還是一起先去府衙膳廳裡暖和暖和吧?”
蘇星辰微點一下頭,轉身先行離去,衛羽心則直接拒絕道:“不用,我已用過午膳,你自去用就是了,我在這等你!”
陳曉木知道衛羽心的性子倔,勉強不得,隻好交代跟在她後麵的張飛腿:“張班頭,你帶衛小姐去府衙客堂歇息一會,給她上壺好茶!”
張飛腿雙手一抱拳,正要開口。突然從府衙公堂那邊傳來一陣“咚咚咚”接連不斷地擊鼓聲!
陳曉木聞聲一愣,不覺將目光望向張飛腿。
張飛腿不以為然道:“通判大人您是剛來不知道,原本在賈通判沒來之前,十天半月也沒人來擊一回鼓,後來賈通判一來就取消了擊鼓告狀必打的二十殺威棒,這擊鼓的人便多了起來,有時一天就能有五六起,大多都是告得些須小事,您當去用膳去用膳,等我把衛小姐帶到客堂就去看看是怎麼回事,過後再去膳堂稟報於您,如何?”
“這樣好嗎?”陳曉木仍在猶豫。
張飛腿一抱拳:“通判大人你儘管放心去用膳,這樣的事我都不知去處理多少回了!”
“那……,好吧。”陳曉木看到張飛腿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又想到膳堂裡還有許多人在等著他,遲疑一下,還是掉頭往膳堂那邊去了。
張飛腿把衛羽心在客堂安置好,就匆匆來到鳴冤鼓前,看看是誰擊得鼓,誰知他一見到擊鼓人,臉色陡然就陰了下來,伸手指著擊鼓人恫嚇道:“季老婆子,你怎麼又來了?知不知道今天是新通判大人上任的大喜日子?各人都忙得很,誰有功夫理你那點破事!聽我一句良言相勸,趕緊老老實實回家去待著,我也不怕告訴你,這新來的通判大人可沒有賈大人那樣心軟,你若不聽我好言相勸,等會升堂就那二十下殺威棒都能把你這身老骨頭給打散架了!”
張飛腿話音剛落,季婆婆身邊的少女瞬時柳眉剔豎,杏眼圓睜憤怒道:“我們是來告狀的,又不是來討飯的,不知這位官爺為何如此來要挾娘親!”
“嗬嗬!”張飛腿先是發出一聲冷笑,接著眼睛脾睨著少女說道:“餘姑娘,聽官爺一聲好勸,那吳員外家可是咱新京城裡數得著的富戶,你若嫁過去,不光你能過上好日子,就連你娘親和兄長也能沾上光,你又何苦陪你娘親來遭這些罪呢!”
餘英男聞言冷冷道:“這位官爺,那吳家這麼好,你為何不把你妹子嫁到吳家去呢?”
張飛腿歎了口氣,惋惜道:“唉!我妹子生得若有你這麼俊俏,要是被那吳員外看中的話,我早就享福去了,還何苦留在衙門裡乾這吃不飽又餓不死的狗腿差!”
此刻季婆婆勉強一笑:“這位官爺,人各有誌,不可強求,你能拿你妹子去吳家換取自己過得逍遙,老婆子卻不忍心將自己女兒往火坑裡推!”
“啥?”張飛腿一聽火大了,怒眉瞪眼罵道:“季老婆子你會不會說話,誰把妹子往火坑裡推了,那吳家明明是個安樂窩如今卻被你硬說成了火坑!”
季婆婆微微歎了口氣:“官爺,不管那吳家是火炕還是安樂窩,如今老婆子隻求官爺能去通判大人那裡替我通稟一聲!他早上說上任就升堂審理我兒的案子!”
張飛腿拉長個臉,沒好氣道:“季老婆子,你要弄清楚,憑賈大人那麼精明的人,都沒能在你兒子的強奸案上找到什麼漏洞,現時你想讓一個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連毛都沒長齊的世家公子幫你兒子翻案,你就做夢去吧!再說本爺拿得可不是你家給的薪俸,你叫我去通稟我就得去通稟啊?”
“娘親,他不去通稟,我們就自己進去!”餘英男扶著季婆婆就要往府衙裡走。
“你敢!反了你們了!”張飛腿聞言立刻上前一步,伸開雙手身體呈大字形狀,攔在倆人麵前!
“張德貴,你要乾什麼?”這時張飛腿身後忽然響起一聲冷喝。
張飛腿扭頭一看,立馬低頭哈腰道:“哎呀,葉師爺,你不是正在膳廳用膳嗎?怎麼也過來了?”
“哼!”葉篤正先從鼻子裡冷哼一聲道:“我若不過來,季婆婆母女恐怕已被你趕走了吧?幸虧通判大人不放心,特意吩咐我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