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木問清楚龍虎豹的賭法,又將目光望向李劍閣,笑眯眯道:“李捕頭,本官問你,以你每月五兩銀子的薪俸來算,再除去你昨天輸掉的近百兩銀子及養家的各種花費,你要湊齊這五百兩銀子,至少也得十多年時間吧?而且你居然把辛辛苦苦攢了十多年的銀子,一把押上了龍虎豹的賭桌,莫非你事先就知道寶官這把一定是出龍虎豹嗎?”
其實在剛剛陳曉木出一兩銀子,購買龍虎豹賭法的時候,李劍閣就知道大事不妙,此時他心裡更是緊張的“嘭嘭”亂跳,麵對陳曉木的連番問話,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
諸葛成萬萬沒想到,陳曉木會從賭資上打開突破口,眼看李劍閣那邊要露餡,急思之下,快步走到李劍閣身邊,對其怒斥道:“李捕頭,你這賭資到底如何而來,是不是利用手中權柄,收了人家的賄財得來的,或是另有其它途徑?”
經過諸葛成這一提醒,李劍閣本來已一片空白的腦袋裡,立刻又活泛起來,馬上苦著臉辯解道:“老大人,下官在衙門裡乾了這麼多年,一向秉公無私,何曾收人家賄財,此次在賭場的賭資實是不才將家中一祖傳玉璧賣了,而所得的銀子!”
諸葛成伸手捋捋胡須,滿意點點頭:“嗯,能說清楚賭資來源就好,免得引起誤會!”
李劍閣連稱:“是,是,下官多謝老大人提醒。”
陳曉木坐在公案後麵帶微笑,默不作聲看著諸葛成和李劍閣倆人在那一唱一和,待二人把戲演的差不多,他突然開口道:“巧了,本官在賈大人臨走交接的案卷裡,看到最近有一個在新京城裡接連作案的飛賊,此飛賊前幾天在城西沈家錢莊作案時,殺了錢莊裡的沈大小姐後,除盜走錢莊裡的一部份金銀外,還從沈大小姐的閨房裡盜走一件玉璧,不知李捕頭的這件玉壁和沈大小姐那件玉璧是不是一樣的?”
李劍閣聽說被嚇得臉色都白了,趕緊申辯道:“通判大人,這話可不能亂說,我這件玉璧可是家中祖傳下來的,怎能和沈家的那件一樣呢?”
“哦!那你賣給誰了?”陳曉木追問道。
李劍閣眼珠一轉,搖頭歎道:“唉,都怪我一時手癢,做了對祖上不孝之事,我把玉璧賣給了一個不認識的外地客商!如今想贖買回來,都找不到人了!”
陳曉木輕輕點點頭,突然問他:“你把這家傳的玉璧賣了,就不怕令尊知道了會生氣嗎?”
“唉……!”李劍閣又重重歎了口氣,愁道:“我爹還不知道我賣了家傳的玉璧呢!以後他要是知道了,還不得罵死我這不孝子!”
“這事我來幫你。”陳曉木哈哈笑道:“我現在讓人給你準備紙筆,你把玉璧的樣子畫下來,包括上麵雕刻的花紋,而後我再令人拿上紙筆去你家對令尊說,玉璧是被人偷了,請他也畫下玉璧的樣子,若是令尊和你畫得不走樣,我讓府衙裡的衙差到街上按圖搜尋就是了,大不了多花些銀兩!”不過,陳曉木臉色陡然一沉,若是你和令尊畫得玉璧不並一樣,那本官有理由懷疑你賣的這塊玉璧,就是沈家錢莊沈大小姐被盜走的那塊玉璧,接下來,本官將據此將你定為最近在新京城內接連發生的三起命案凶犯,並行文上報刑部,請求刑部批複將你斬首!”
“啊!”李劍閣一聽,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自己乾捕快這麼多年,那些被冤殺的屈死鬼他見到的太多了!這次說不定等不到這三起案子的真凶再出來作案,他項上的人頭就已落地了!畢竟這三起命案,現時已經震動了整個新京城,鬨的城裡人人自危,個個惶恐!而陳曉木作為新官上任,極有可能會拿他項上的這顆人頭向朝廷邀功!而朝廷那邊,幾乎可以肯定也是急於要他這顆人頭來安撫城內民心,估計隻要陳曉木今天行文上報到刑部,明天恐怕他這顆人頭就已不在項上了!”
李劍閣原本心思隻是想從吳光祿這個新京城首富身上撈點銀子花花,當然了,能通過吳家的關係抱上諸葛成這條大粗腿,也算是他摟草打兔子,意外收獲!可現今卻因此要他的命,那是他無論如何都不願乾的,這人都沒了,要再多銀子有個屁用啊!”
因此李劍閣在巨大的恐懼中醒過神來後,急聲對陳曉木哀求道:“請通判大人寬恕在下因一時糊塗,說了謊話,在下現時願將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部招供出來!”
陳曉木沒理他,扭頭對旁邊師爺葉篤正道:“葉師爺,你把紙筆拿給李捕頭!”接著又對衛羽心道:“衛捕快,你將李捕頭的綁繩解開,讓他畫出家傳的玉璧樣式。”
聽到陳曉木的吩咐,葉篤正連忙從凳子上站起來,順手拿起桌上紙筆向李劍閣走去,這邊衛羽心也伸出手來,準備解開綁住李劍閣雙手的綁帶。
這樣一來,李劍閣心裡更加認定陳曉木準備拿他當新京城三起連環凶殺案的替罪羊,目睹衛羽心要替他解開綁帶,竟連連後退,還對著衛羽心雙手左躲右閃,顯得十分狼狽!堂下看熱鬨的人,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情形,都不由得哄堂大笑,就連一向不苟言笑的衛羽心都用手捂著嘴,笑的不能自已!”
陳曉木強忍著笑,“嘭”地一拍驚堂木,大聲喝道:“李捕頭,你這是作什麼?為啥不願意被鬆綁?”
李劍閣哭喪著臉,苦求道:“通判大人,在下真的知道錯了,求你就讓我把實情招供出來吧!”
陳曉木奇道:“咦!李捕頭,你不是已經招供了嗎?本官正準備幫你尋回玉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