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柴玉貴聽完自己報價,臉色陡然遲頓下來,並遲遲沒有回應,上官雲清心裡也犯起了嘀咕,自問自己這一刀是不是殺得太狠了,尋思著找個台階把價格降下一點,好讓這筆生意成交。
正當上官雲清絞儘腦汁,想再找個理由把兩件寶貝價格降下來的時候,沒承想,猶豫好久的柴玉貴突然開口道:“上官兄,你這兩件東西確實是好東西,隻是兄弟隻有動用二百萬兩銀子的權限,不然的話,怎麼著也得給你加個十萬二十萬兩的運費和跑腿費!”
“哦!原來症結在這裡!”上官雲清聞言,大大鬆了口氣,心中瞬時欣喜不已,趕緊道:“柴掌櫃多慮了,你我兄弟脾氣相投,若是在銀錢上計較豈不是太庸俗了,這樣吧,在下枉長你十來歲,自稱一聲哥哥也算不為過,這兩件寶貝就當是愚兄為你順手帶來的,就按照入手價出給你,如何?”
“唉,上官兄,這怎麼能成呢!就算兄弟我再不懂事,好歹也做了這麼多年的生意,道上的規矩還是要講的,不然以後誰還和你玩呢?”柴玉貴聞言,急急慌慌站起來漲紅個臉推辭道。
上官雲清一臉無奈,微笑著用手指輕輕點了點柴玉貴:“兄弟,你呀!就聽愚兄這一回,又能如何?”
柴玉貴二話不說,伸手從懷裡掏出一遝銀票,往桌上一放,隨後抱拳道:“上官兄,話不多說,這是二百萬兩銀票,你數數,剩下的,有情後為!”
因為此前見過日升金的大額銀票,上官雲清沒產生任何懷疑,當下收起銀票,快活笑道:“恭敬不如從命,銀票愚兄就收下了,至於去找莊同知幫忙的人情就算在愚兄的頭上,柴老弟不必再另外送銀子過來。”
柴玉貴一拱手:“如此,兄弟就不客氣了,不過上官兄還得等我回去,按照上官兄所授之計,支走那個新來的通判,再去找莊同知幫忙私下和他說和,你看怎樣?”
上官雲清連連點頭笑道:“哈哈,這個我懂,不須柴老弟再提醒,這樣,愚兄就定在明天早上,去府衙裡找莊同知,你看如何?”
柴玉貴默算了一下時間,點頭道:“如此甚好,一切就仰仗上官兄了!”
上官雲清傲然一擺手:“客氣。”隨即伸手拉開屋門衝著外麵喊道:“來人。”
早就在外麵候著的兩個家丁,馬上一溜小跑過來,一齊躬身道:“恭聽老爺吩咐。”
上官雲清一揮手:“去,去把剛才的五六號鐵箱搬過來讓柴爺過個目,再幫他裝到車上去!”
“諾”兩人答應一聲,轉身離去。
很快兩隻鐵箱重新被端了回來,在上官雲清一再堅持下,柴玉貴驗貨裝車。
送到門口,眼瞅著柴玉貴乘坐的馬車,在視線裡,向著日升金錢莊方向駛去,上官雲清興奮地一甩手,打了個響指,吩咐跟在身後的兩個家丁:“去,傳老爺我的話,長興源上下所有的人,有一個算一個,每人賞喜銀一百兩。”
“啊!”家丁以為自己聽錯了,要知道,一百兩銀子幾乎等於他們五年的收入,當下疑惑道:“老爺,我們沒聽錯吧?您說要賞廣興源裡所有人每人一百兩銀子?”
此刻上官雲清正當興頭上,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嗬嗬笑道:“當然沒聽錯了,今個,老爺我高興,每人區區一百兩銀子算個啥,傳老爺的話,告訴她們,好好乾,今後老爺還會經常有賞!”
“得嘞!”兩個家丁一聽高興道:“老爺,您就瞧好吧,小的這就去向她們傳達老爺的好意,另外我倆祝老爺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說完一齊轉身,屁顛屁顛跑去向大家報告好消息去了。
上官雲清在兩個家丁身後,笑眯眯罵道:“這兩個臭小子,嘴巴倒挺會說話的。”
馬車向前行駛了一段距離,車內的柴波抑製不住激動的心情,摸摸由他親手接到車上的兩隻鐵箱,轉頭對柴玉貴顫聲道:“統領大人,我們成功了嗎?”
柴玉貴麵帶微笑看了他一眼,輕輕點了點頭。
“哦喲!太好了!”得到柴玉貴肯定的證實,柴波左手成拳,一下砸進右手掌裡,興奮說道。
可沒等他興奮勁過了,前麵突然傳來車夫的聲音:“老爺,快到錢莊門口了,再怎麼走?”
柴玉貴聞聽,連忙用手指將車簾扒開一條縫隙,果然,錢莊門口站著兩個挎的腰刀的衙差,在離兩個衙差稍遠的地方,一群人正圍在錢莊門口交頭接耳,指指點點看熱鬨。心裡不由一沉,急聲道:“照直走,我們從西門出城,那裡有一個守門的哨長我認識。”
隨後柴玉貴乘坐的馬車,在距離兩個守門的衙差不遠的路麵上慢慢駛過,隻是在車水馬龍的路麵上,兩個衙差並沒有怎麼留意這輛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