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吳子牛的鐵匠鋪,陳曉木立馬吩咐衛羽心速回慶豐公主府找到毛素,令他取十萬兩銀票及另調二十輛馬車送來鐵匠鋪,一並交給吳子牛。自己則帶著周歡歡等人,上了一輛正在路邊等客的馬車,直接去王五所掌管的玻璃窯那裡。
經過窯內一千多度高溫兩個時辰的焚燒,當看到第一窯通紅還冒著火苗的玻璃液出窯,王五陡然瞪圓眼睛,激動道:“殿下,這不是琉璃嗎?聽說這玩意比黃金還值錢,這下咱們可發了呀!”
陳曉木撇他一眼,不屑道:“你就知道琉璃,快去把做好的模子拿來。”
“是,殿下。”王五答應一聲,轉身跑去屋裡,抱來一摞布滿圓形凹槽,由生鐵鑄成的鐵模,一一在陳曉木麵前平鋪擺好。”
陳曉木則小心翼翼將長柄鐵勺裡的玻璃液體一點一點倒進淺淺的凹槽裡,每當他倒滿一板生鐵板,便令王五將一塊同樣大小,帶有和下麵凹槽相對應的圓形凸起球狀鐵板,合成一體。
大約過有一個時辰,陳曉木戴上特製的厚手套,將蓋在上麵的生鐵板依次拿開,此時下麵鐵板一個個凹槽內閃著晶晶亮光,一片片手工凹鏡片就這樣誕生了,可美中不足的是,因開始時兩片鐵板擠壓出凹槽內多餘的玻璃液,使得每片凹鏡片四周都帶有大片連在一起的薄玻璃片,看樣很難處理掉,這個世界若是有玻璃刀就好了,陳曉木心裡忍不住這樣想,不過他馬上又暗笑自己傻,這個世界連玻璃都沒有,那來的玻璃刀呢!
陳曉木怔怔想了一會,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好方法,能在不傷凹鏡的基礎上,去除連在凹鏡一起的薄玻璃片。
一時間,陳曉木想得頭疼,那知這時一旁的王五看到陳曉木緊皺眉頭,一副苦思冥想的樣子,還以為他把琉璃給做壞,在懊悔呢!很是不識趣湊過來,咂著嘴道:“嘖嘖,殿下,要不把這些琉璃回窯重燒吧?現時的這個樣子,怕是賣不上好價錢了!”
陳曉木橫他一眼,沒好氣道:“滾一邊去,這就是老子想做的樣子!”
王五撓撓頭,訕笑道:“殿下,既已做出您想做的樣子,那您還皺眉乾什麼呢?”
陳曉木正想找個借口,誰知此時頭腦裡突然靈光一閃,對呀,於其在此一籌莫展,倒不如找做望遠鏡鏡身的木匠,想辦法把凹鏡四周多餘的玻璃薄片給夾進鏡身裡,不就輕易解掉眼下的難題了嗎!
交待完王五要好好保存凹鏡片後,陳曉木帶著周歡歡三人去木匠鋪找老木匠喻晧,剛在路邊站下來準備叫正在等客的馬車,憐兒卻賴著不走了,陳曉木過來彎下腰問其原由,憐兒伸手拍拍肚子,又指指身後店鋪掛的招牌,脆生生道:“我餓了。”
陳曉木一聽,不禁啞然失笑,連連點頭道:“好,好,憐兒餓肚子是大事,我們就去這家聚豐樓裡吃。”說完攙起憐兒的手,走向路邊聚豐樓,呂四娘趕緊追上來,歉意道:“官爺,小孩子不懂事,本來您救了我們……!”
陳曉木微微笑道:“呂四娘不必過於客氣,常言道,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肚餓當然要吃飯,人之常情而已。”
呂四娘頓了一下,接著行了個萬福禮,“如此,民女就謝過官爺了。”
陳曉木擺手,苦笑:“我說呂四娘,咱們能不能彆這麼客氣,你這一客氣弄得我渾身不自在!”
呂四娘頓時惶恐道:“官爺,是民女那裡做錯了嗎?您說出來,民女以後一定改。”
“那我說了。”陳曉木一臉認真道。
呂四娘緊咬下唇,點點頭,“官爺請講。”
“以後彆再叫我官爺了,我聽著不舒服。”
“那,那民女叫官爺什麼?”呂四娘鼓起勇氣問。
陳曉木想了想,“這樣吧,你以後就當我姐姐如何,我喊你姐姐,你喊我弟弟。”
呂四姐聞言,嚇一跳,慌忙道:“官爺,這可使不得,民女名聲不好,外麵的人都稱民女為女賊,若是民女做了官爺的姐姐,豈不是連累到官爺的名聲!”
陳曉木哈哈笑道:“哈哈,無妨,本人最不再乎的就是什麼名聲,再說,你若認下我這個當官的弟弟,即便是以後去偷,恐怕也沒人再敢抓你了,這不是很好麼!”
“噗嗤”呂四娘被陳曉木逗得忍不住笑出聲來,“哎,周小姐,你也過來一下。”這時陳曉木又向遠遠站著觀望的周歡歡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