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其他人家,晏家的活兒相對還是比較輕鬆的。這主要是因為晏家傭人的分工明確,哪兒的傭人做哪兒的活兒。晏家分了那麼十幾處宅子,各個宅子都有傭人負責。而宅子裡的其他事情,也有著嚴格的分工。
王媽是主宅的傭人,主要負責廚房和餐廳這一塊。安夏現在還沒分配工作,暫時先跟著王媽做著。
早上七點,太陽初升,日光透過透明的玻璃窗照進來,即使是初春,室內的光芒也是柔軟而溫暖的。
少爺還沒起床,但早餐的準備工作已經開始了。安夏在水龍頭旁洗著蔬菜,旁邊攪拌著餡料的廚師和正在和麵的傭人聊起了昨天的事情。
“二少爺昨天帶了人過來的。”家裡的廚師是男的,同寢的是個保安,昨天保安回去後,他問了一下。
“二少爺帶了那麼四五個人,一定讓少爺起來,跟他當麵對峙給個說法。”廚師道。
“少爺呢?”傭人問。
“沒起,讓林管家去處理的。”廚師道。
“到底是因為什麼事兒啊?”那傭人問道。
說到這裡,廚師微微壓低了聲音,道:“少爺把祠堂裡的牌位都扔了,就留了他親生母親的。”
“什麼?”那傭人驚呼了一聲。
“小聲點。”廚師看了旁邊的安夏一眼。
傭人也看了安夏一眼,但是隨後就看向廚師,道:“少爺為什麼這麼做啊?這也……這也太大逆不道了。”
說起來,宅子裡的傭人大部分都知道這個小少爺是晏家老爺在外麵生的。但是小少爺十八歲的時候,就認了祖宗,現在成了晏家的家主,卻做出這樣的事情。
傭人說完後,一時間有些消化不了小少爺做的事情,她思索了一下,歎了口氣:“不管怎麼說,我覺得少爺有些過分了。不說扔牌位這事兒,去年老爺一咽氣,還沒辦完葬禮呢,他就把大少爺二少爺趕出了本家,也挺冷血的。他們畢竟是親生的兄弟,砸斷骨頭連著筋,怎麼就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安夏。”在那個傭人說著話的時候,廚師叫了安夏一聲。
王媽剛才有事被叫出去了,所以現在廚房裡就隻有廚師還有另外一個幫工的傭人。聽了廚師的話,安夏抬頭看向了他。
“你去餐廳把餐盤擺一下吧。”廚師道。
聽了廚師的話,安夏點了點頭,拿起餐盤就離開了廚房。
女孩單薄的身影離開廚房,廚師這才和剛才的傭人說了一句:“你不想乾了?怎麼能當著彆人的麵說?不管他做了什麼,現在是他給我們發工資的。”
“哎,我剛才嘴快了,再說你擔心什麼,她一個啞巴,能說什麼出去。”傭人不以為意。不以為意的同時,傭人皺了皺眉,道:“王姐說她是來應聘少爺的私人助理的,但我看她那個啞巴樣,夠嗆能應聘上。要是應聘不上,林管家把她留在哪兒?跟著王媽?廚房和餐廳這裡人已經滿了啊,總不能把我辭了留個啞巴吧。”
傭人絮絮叨叨地說著,不滿地蹙了蹙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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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夏離開廚房後,去了餐廳。
主宅麵積很大,餐廳離著廚房不算遠,為了阻隔廚房的味道,中間有個隔斷的大廳。離開廚房後,安夏越過隔斷的大廳,走進了餐廳。
相比有些人氣的廚房,餐廳裡冷清很多。偌大的餐廳門戶大敞,有穿堂風吹進來,吹拂起了剛拉開的窗簾。單薄的晨光沒有了窗簾的阻隔,傾撒在了長長的橢圓桌上,乾淨而空寂。
安夏過去的時候,餐廳並不是沒有,有傭人正在這裡收窗簾。察覺到有人進來,那人還抬頭看了一眼,剛要打招呼,卻發現是個生麵孔。
“怎麼是你來,陳姐呢?”那傭人笑著問道。
陳姐就是剛才在廚房的傭人,平時也是她過來擺放餐盤,顯然大家是熟識的。傭人問完後,安夏看著她,她還沒伸手去指,那傭人像是想起什麼來。
“哦,你是新來的對吧,不會說話的那個。”那傭人道。
她說完,安夏點了點頭。
最近彆墅裡人事調動頻繁,但是像不會說話這麼突出明顯的標誌的保姆就這麼一個。傭人之間也是有社交的,但社交的基本條件是交流和交談,顯然安夏做不到這一點。
既然如此,那傭人也沒有和安夏再說話,隻笑了笑道:“那你忙吧,我走了。”
說罷,那傭人就離開了。
那傭人離開後,偌大的餐廳裡就隻剩下二樓安夏自己。安夏走到餐桌前,拉開旁邊的餐椅,把餐盤放在了餐桌上。
放下餐盤,安夏將餐椅推了回去。
推動餐椅的聲音在空曠的餐廳裡稍微有些清晰,安夏低頭看了一眼,看到了餐椅旁邊的一個小汙點。
這是個並不太明顯的汙點,在大理石的地磚上,如果不細看根本看不真切。餐廳每天都有人打掃,不可能沒人看見,它應該是原本藏在餐椅下麵的,被她剛才那麼一挪動,就顯現了出來。
手扶著還未推回原來位置的餐椅,安夏從口袋裡拿了張紙巾,她扶著餐椅的椅背,就勢蹲在餐椅前擦了起來。
安夏擦得太過專注,並沒有察覺到她餐廳裡走進一個人來。等她反應過來時,男人已經蹲在了她的旁邊,他看著她專注的工作,開口問了一句。
“你就是他們給我找的小保姆?”
安夏抬起頭,對上了一雙深邃漂亮的眼。
作者有話要說:看文案第一句!
晏總——唯一一個在家裡傭人嘴裡出現了兩章的男主。
好了,下麵就是晏總親自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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