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這樣的事情,我們沒有確鑿的證據,而且他們在很久以前,就已經在搞小動作了。”晏北辰說了他們的不利情況,但卻也並沒有任何的擔憂。
“我們跟它打官司就好了。”晏北辰說。
晏北辰說完,安夏看著他。
安夏:但是我們沒有確鑿的證據,而且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
她像是真的沉浸入了這個問題裡,安夏的神情甚至帶了些迫切的緊張。她飛速做了一句手語,就看向了晏北辰,等待著他的回答。晏北辰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平靜地笑了一下。
“那又怎麼樣?我們集團的律師團隊是業內最好的。”晏北辰說,“無論是有沒有確鑿的證據,無論事情過去了多久,隻要想打官司,我們集團的律師團隊可以有無數種方法讓他們輸。”
“換另外一種說法,就算不讓他們輸,也不會讓他們好過。”晏北辰說。
在說到這個問題,晏北辰又恢複了認真的姿態,他看向安夏,對她道:“你要對自己有正確的認知。你現在很強大,擁有晏家所有的資產,擁有晏氏集團作為你強有力的後盾。你擁有這些,你也是強大的人。”
“強大的人是從來不會隱忍的,強大的人隻會入侵,再不濟也是反抗。我們到了現在這種地位,沒有必要因為對方的罪惡而膽小退縮。”
“我們現在是有錢人。有錢人就是要欺負惡人,如果有錢人都不欺負惡人,那惡人一直逍遙法外,未免也太沒有意思了。”晏北辰說。
安夏聽著晏北辰的話,她垂落在身側的手指輕輕地按壓進了沙發。
晏北辰並不是單純的有錢人。
他是富人的代表,代表了他們富人如何處理一些事情。而在幾天前,他將原本屬於他的資產都轉給了她,而在未來,他會陪在她的身邊,手把手交給她如何利用這筆財富,如何轉變成為有錢人後的心態和處理事情的態度方法。
安夏看著晏北辰,她的眼睛靜靜地看著他,像是被晏北辰說的這番話給吸引了過去。
而晏北辰說完這番話後,突然回過神來,他拍了拍腦袋,道:“啊,一下說遠了。”
最後,晏北辰對安夏道:“不過這事兒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官司很好打,剛才打電話跟我說的就是這事兒。”
說完這件事情後,晏北辰就沒再說話了,他拿了手邊的玫瑰,拿過一旁的剪刀,繼續有模有樣地跟著安夏學著修剪了起來。
安夏看著他修剪玫瑰的樣子,她並沒有因為晏北辰的話而重新恢複笑意。她的眼神微凝,看了晏北辰一會兒後,也低頭拿起剪刀修剪起了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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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清最近上的都是白班。
原本她是最不想上白班的。因為筱筱放暑假,她如果上白班的話,就代表筱筱要自己在家。筱筱還小,她有些不太放心。
但是最近好了。筱筱雖然放了暑假,但是暑假被培訓班塞的滿滿的,她先前隻是學畫畫,後來在畫畫培訓班認識了新的朋友,那個小朋友還在學圍棋,為了和小朋友一起玩兒,筱筱也想學圍棋。她提出來後,安夏就直接給她報了。
就這樣,小朋友上午學圍棋,下午學畫畫。等下午的時候上完,她去接了送她回家,她在家不用待多久,她也下班了。
而且最近安夏回家得也勤快,她也可以幫忙照顧筱筱,照顧她。
她們的生活,好像進入了另外一個新的階段,變得更加幸福和平穩了起來。
安清對此還算知足。
原本她的夢想就是能夠有份喜歡的工作,掙著不多不少的錢,將筱筱養大,供安夏上大學,然後一家三口這樣平淡安穩地生活著。
現在除了安夏沒有上大學有些遺憾,其他倒也還好。
有時候安清想,她之所以喜歡在大學城附近跑出租,或許也是因為這個遺憾。原本,她載的客人裡,或許會有安夏。
安夏會和同學一起出去玩兒,碰到她會和同學介紹她是她的姐姐。安穩畢業以後,找一份工作,然後結婚生子,也算是不錯的一生。
但是現在,她的人生好像朝著另外一個方向發展了。
雖然不在她的預料之內,但也非常不錯。
安清坐在駕駛座上,車頂的梧桐樹冠給她遮著陽,她不知道怎麼就想到了這麼遠。而有可能是姐妹連心,她在想著安夏的時候,安夏竟然敲了她的車窗。
安清在看到俯身透過車窗朝著她笑著的安夏時,還愣了一下,以為自己熱暈了。但是打開車窗後,安夏的笑容變得清晰,安清也衝著妹妹笑了起來,打開車門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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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夏是來給她送午飯的。
現在差不多到了午飯時間,安夏拎著給她做的午飯食盒,兩個人在打了照麵後,安清就下了車鎖了車,帶著安夏去了附近的那家奶茶店。
奶茶店依然沒什麼人,安清在和安夏進去的時候,奶茶店的人看了她一眼。安清看著奶茶店老板的眼神,過去點了一杯奶茶。
最後,安夏拿著一杯奶茶,安清拎著食盒,兩人去了二樓窗邊的卡座。
手裡的奶茶是冰的,淺褐色的液體透過塑料杯,能看到底部黑色的珍珠。安夏拿著奶茶,將吸管插入,而後先遞給了安清。
安清拿著筷子正在拆食盒,見安夏遞了奶茶過來,安清皺眉搖了搖頭。
“我不喜歡喝這個,太甜。”
安清向來不喜歡太甜的東西,先前同事請她喝過奶茶,她喝了沒幾口,就剩下帶回去給筱筱喝了。本來還可以分給安夏的,隻是安夏那時候在工作沒回來。
安清說完,安夏衝她笑了笑,就著吸管喝了一口。
這家奶茶店做的奶茶還挺不錯的,珍珠有嚼勁,奶茶也很香甜。夏天的奶茶是冰的,喝一口中和了甜度,安夏捧著杯子嘬了起來。
看著她喝奶茶的樣子,安清笑了笑,低頭開始吃飯。
姐妹兩個就這樣坐在奶茶店的卡座上,一個喝著奶茶,一個吃著飯。
安夏沒有跟著安清一起吃飯,她心裡裝著事兒,所以沒有了想吃飯的欲望。而那杯香甜的奶茶,她也是有一下沒一下地喝著。她的眼睛落在對麵姐姐的身上,看著她一口一口地吃著米飯。
被安夏這樣看著,安清也抬起頭來看向了她。
相比去年她退學出去打工的時候,安夏好像長大了許多。那時候的安夏,矮小瘦弱,跟個豆芽菜似的,帶著渾身的書卷氣。
而過了一年的時間,她長高了,也長胖了,眉眼甚至都長得舒展了,比以前變得漂亮了許多。而即使一年沒有上學,她身上仍舊還是帶著些書卷氣。就是這樣坐在這裡,沒有人認為她已經退學一年,而且在做保姆。
看著這樣的安夏,安清笑了一下,她低頭看著桌子上安夏準備得午飯,對她道:“你從小就說長大想上大學,最後也沒有上。”
安清這話像是在陳述,她語氣裡沒有什麼太外露的情感,隻是在大學城這裡,看著安夏突然提起來以前的事情。
她說完後,抬頭又看向了安夏。
而安夏在她抬頭看向她的時候,對她做了句手語。
安夏:姐姐,我現在有錢了。
安夏:我們去打官司吧。
在做著這句手語的時候,安夏手邊的奶茶已經放到了一旁。她的神情認真而堅定,她看著安清,手臂抬起,飛速地做著手語。
安夏:我現在很強大,我有業內最好的律師團隊,就算證據不足,就算時間過去很久,我也能讓曾經傷害你的人得到懲罰,也能讓傷害你的人因為他所做的罪惡而痛苦一生。
我們不應該隱藏苦難。
我們應該解決苦難。
我們應該解決苦難,同時報複施加於我們苦難的人。
我已經變得強大了,而如果我變得強大了,依然不能讓給你造成痛苦的人得到懲罰,那我的強大沒有什麼意義。
姐姐,我們去打官司,讓我們去報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