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以檸也看到了他的車，腳步不自覺頓了一下。
猶豫片刻，她把垃圾丟進垃圾桶後，還是朝沈肆的車走去。
她在車邊幾步遠的地方站定的瞬間，駕駛座的車窗也降了下來。
四目相對，一時間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季以檸咬了咬下唇，看著沈肆緩緩開口：“小叔，你過來……是準備興師問罪嗎？”
沈肆眸光沉了沉，旋即嘴角勾起一個冷笑，“我要是準備興師問罪，你覺得你能好好地站在這裡跟我說話？”
季以檸臉色白了白，有點不敢跟他對視，不自覺垂下眸。
“那你過來……有什麼事？”
看到她閃躲的模樣，沈肆眉頭皺了皺，突然推開門下車。
季以檸愣了一下，心裡湧上一陣慌亂，下意識想後退，沈肆低沉的聲音卻響了起來。
“彆動！”
季以檸的身體僵在原地，沈肆很快走到她麵前。
他的身高很高，在季以檸頭頂落下一片陰影，獨有的鬆香味襲來，像是一張大網，將她包裹的密不透風。
季以檸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顫了顫，有種危險逼近，然而她卻根本無法逃脫的感覺。
沒辦法，沈肆的壓迫感實在是太強，光是站在她麵前就這麼盯著她不說話，就讓她恨不得立刻逃離。
“小……小叔，你……”
下巴傳來微涼的觸感，沈肆捏著她的下巴輕抬，讓她跟他對視。
撞進他幽黑深沉的雙眸中，季以檸眼裡閃過慌亂，下意識攥緊家居服的下擺。
“你把我大哥送進警局，如今沈家所有人都厭惡你，沈晏之應該也不會幫你，你做這件事之前有沒有想過，要是沈家報複你跟你爸，你有反抗的能力嗎？”
沈肆的語氣沒有絲毫起伏，季以檸的瞳孔猛地一縮，身體也忍不住微微顫抖。
她隻想把沈世彥送進去，確實沒有想過之後沈家如果報複她，她應該怎麼做。
確切地說，她是不敢想。
因為她很清楚，沈家想對付她，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季以檸狠狠咬住下唇，深吸一口氣道：“無論如何，我都要討一個公道。”
見她神色倔強，沈肆雙眸中竄起怒火，捏著她下巴的手也加重了力道。
來找他幫忙就那麼難？非要自己去獨自麵對這些危險？
“這個公道比你的命還重要？”
“是。”
沈肆怒極反笑，聲音冷得幾乎要凍死人。
“好，你不要後悔！”
他鬆開她直接轉身上了車，背影都透露著一股怒意。
季以檸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生氣，但既然今天他來了，有些話還是說清楚比較好。
“小叔，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私下來找我了，我把你大哥送進了警局，以後也見麵也隻會尷尬，清鴻那邊的實驗，我會像成園申請重新調一個研發師過來，我們以後，見到就當不認識吧。”
沈肆回頭看著她，眼裡的怒意幾乎要凝聚成實質。
季以檸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看著自己，但明顯能感覺到現在的他很危險，轉身正要逃，腰突然被一隻大手給扣住。
“啊……”
季以檸被沈肆單手抱起來轉了一個圈，後背抵在冰冷的車門上。
沒等她反應過來，唇突然被狠狠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