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浩眉頭緊鎖。
未成聖時，他一切都算正常。
可現在，身上卻出現了一些無法理解的莫名變化。
女媧深深看了唐浩一眼。
“你試試彆的術法。”
唐浩點頭。
一門叫禦鳳掌的掌法直接拍出。
頓時間，陰風陣陣。
那些被風吹到的山川草木，竟然染上了一絲濃鬱的邪性。
“鬨呢？”
唐浩不信邪，一記太虛截天指點出。
轟隆！
無邊巨指於虛空中浮現，滾滾魔氣席卷周天。
那陰暗暴虐的氣息，讓女媧這個聖人都不自主變了臉色。
“你！”
女媧一臉駭然地看向唐浩，最終卻是無奈搖頭。
唐浩也滿臉不解。
這種莫名的變化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散去太虛截天指，可周邊天地依舊被濃鬱的魔氣所包裹。
唐浩有些頭疼。
這麼搞下去，他不得被萬界生靈當成反派啊？
“這到底什麼情況？”
身下青禾也被唐浩嚇到，看向他的目光都變得有些警惕起來。
“主人，你……”
“彆問，好好飛。”
“好的。”
青禾低下頭，不敢再說話。
此時，唐浩身上的滾滾魔氣甚至絲毫不亞於空間裂縫之後的那一尊尊混沌魔神。
看著唐浩這個樣子，女媧像是明白過來什麼。
她突然衝著唐浩神情微妙地笑了笑。
“我大概明白了。”
“你知道？”
唐浩停下手上動作，看向女媧。
“大概吧。”
女媧一邊趕路，一邊衝唐浩問道：
“世人皆知是我創造了洪荒人族，可你知道，為什麼我對洪荒人族卻從來都不管不顧嗎？”
唐浩皺眉。
難道這還和人族有關？
見到唐浩的神情，女媧心頭暗爽。
還以為這洪荒世界沒有東西能治得了你呢，想不到你也會怕？
她繼續頗為愉悅地開口道：
“我雖然有創世之能力，卻也無法憑空創造出一個族群出來。嚴格意義上來說，洪荒人族並非是我所創立。”
“嗯？”
唐浩一愣。
一直以來，他都隻知道是女媧創造了人族，難不成這其中竟還有隱情？
他皺眉問道：
“不是你所創，那人族又是從何而來？”
“人族乃應運而生，他們的出現順應天命易數，本身便因果纏身。諸天萬族，每一個族群都有著獨屬於自己的能力，有些族群甚至生來就站在世界頂端。而人族卻羸弱不堪，天道大缺之時，人族甚至都無法修煉……”
唐浩看向女媧，眉頭皺得越緊。
“說重點。”
女媧臉上的笑容消失，她鄭重道：
“你當知，世間人族皆應運而生！就算沒有我創立人族，世間人族也會通過各種方式衍生出來。我不過是提供了創世之力，而後人族自生。”
唐浩搖頭，他平靜開口道：
“你說的這些可沒有什麼說服力。”
“你看看就明白了。”
女媧周身熒光閃耀。
片刻後，當光芒散儘之時，她下半身的蛇尾便化為了兩根光潔的人腿。
她體態雍容地走向唐浩，道：
“這便是我的人身。諸天萬靈，修煉到最後都能演化出來的最終形態。人形才是最契合宇宙大道的形態，人族經脈腑臟皆對應著周天至理。”
“你應該不難發現，鴻鈞出於混沌，可到合道之時依舊是人身。三清乃盤古大神清氣所化，出世便是人身。你以為是人形有多好看嗎？不，實則是因為人形能讓諸天萬族走得更遠。”
唐浩沉默半晌。
女媧的話，他根本無法反駁。
“那為何人族出現之初，甚至都無法修煉？”
女媧深深歎了口氣。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是為均衡。而人之道則不然，損不足而補有餘，因而富者俞富而窮者俞窮。人族生於微末，可生來便擁有著最完美的形態。這也注定了，諸天萬界，人族隻要不是被人為滅絕，終將大興。可也因為人族強大的掠奪性，人族大興之時，便是萬族衰敗之日。”
若人族一出現就能修行，其他族群將再無興起的可能，甚至還會因此傷及天道。
聽到女媧的說法，唐浩有些不服。
“人族哪裡有你說得這麼殘暴？洪荒無數歲月來，人族到現在除了個玄都，就沒有一個太乙生靈，甚至連金仙存在都感應不到一個。再說人族都挺講道理的好不好？”
女媧看向唐浩，反問。
“你就是人族，你覺得自己還不夠殘暴嗎？”
上蒼聖人。
你甚至都不是洪荒世界的人族，可洪荒的天都被你乾破了啊。
洪荒生靈至今還沒有誰搞出你這種驚天戰績。
唐浩訕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