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玉欻懵了。
臉龐傳來火辣辣的感覺,身子踉蹌了一下,倒在了地上,急忙又站了起來,捂著自己的臉龐,神色發呆地看著黃江鴻。
他不知道,黃江鴻為什麼突然間給他這一巴掌。
他可是黃家的長子嫡孫,就是給宋家小子一個教訓,那也不該成為被打的理由。
站在一旁的黃陽此刻眼眸睜大著,欲言又止,半晌,還是沒有說出聲音來。
不肖子孫!
此時此刻,黃江鴻的腦海中浮現起這四個字,怒氣衝衝地盯著黃玉欻。
他的病,楚塵本可以治好。
楚塵甚至沒有要求黃家給任何回報,就以奪青盛典冠軍的身份,提出讓黃江鴻連續喝酒七天的要求。
隻是為了黃江鴻的病。
然而,七日的量,卻被黃玉欻倒了一大半。
倒掉的酒,還是倒在了宋秋的臉上。
羞辱宋家小子。
黃江鴻已經完全明白了。
為何楚塵會一怒之下,大鬨黃家。
為何楚塵會有持無恐,絕不低頭。
為何莫閒會說,恩將仇報。
楚塵本便是對黃家有著大恩之人,卻遭到黃家這般待遇。
莫說楚塵是個血氣方剛的青年,即便是任何一個人,內心也不會舒服。
黃江鴻接連地深呼吸,平複自己的心情。
渾身還是不禁地輕微發抖著,剛才的一巴掌似乎已經耗儘了他渾身的力氣。
“爸,你先彆動怒。” 黃陽急忙走過來,扶住了黃江鴻,“注意身體要緊。”
“爺爺,楚塵對你那麼無禮,我隻是教訓一下送酒的人,而且,那宋家小子不肯主動喝酒,我才動手的。”黃玉欻的內心委屈,“後來楚塵還闖入我們黃家,讓我下跪,還給我倒酒來羞辱我。”
“你閉嘴。”
黃江鴻怒吼了一聲。
黃陽朝著黃玉欻踹了一腳,“滾出房間外麵跪著。”
良久之後。
黃江鴻的情緒才慢慢地平複了下來。
躺在床上,黃江鴻的眸子睜開,盯著上方,緩緩地說道,“你現在應該知道,楚塵為什麼不接受你昨天的說法,並且,要跟黃家硬碰到底了吧。”
黃陽的瞳孔不由地一縮。
“楚塵送來的救命之藥,被倒掉了一半。”黃江鴻道,“整件事,也是因此而起。”
“宋家確實沒有半點底牌,沒有任何的資格來跟黃家抗衡。可是……”黃江鴻自嘲,“宋家一旦覆滅,我這條老命,估計很快也就沒有了。”
黃陽麵容大變。
半晌。
黃陽還是有些難以置信,“楚塵送來的,明顯隻是普通的酒。”
“老閒說了,楚塵的酒,並不普通。”黃江鴻說道,“黃家這一次,給自己挖了一個巨大的坑啊。”
黃陽有種轉身出去再給黃玉欻多踹幾腳的衝動。
如果不是黃玉欻把酒倒掉,即便黃家背負一點恩將仇報的罪名,更何況整個禪城,有誰能知道,老爺子的病,是楚塵的酒治好的。
然而現在,黃家麵臨的是,封殺宋家,而老爺子,陪葬。
黃陽的背後已經冒出了涔涔冷汗。
這份代價,對於黃家而言,顯然太過沉重了。
在黃陽的眼中,再一百個宋家,都不及一個老爺子重要。
“爸,我們現在要怎麼做?”黃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