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愛裝風流了。
可惜風流未到，下流先至，忽然身邊靠近幾個不懷好意的登徒子，上來就要去摸蘇欲雪的下巴。
“這是哪家的姑娘啊？給小爺瞧瞧。”
清瑤眼疾手快隨手抓了柄扇骨將那隻鹹豬爪子打了下去，警告他說：“公子請自重，若再上前招惹，怕要吃苦頭了。”
蘇欲雪握緊清瑤的手有些害怕，她知仙門戒律清規頗多，若和修士鬥法便還算了，可若那人隻是普通凡人，則不能對其用仙門術法。
這是規定。
一為約束，二為凡人根本不禁打，好端端的招惹因果，不利修行。
“師姐，咱們快搖人吧……”
“不用。”清瑤鎮定自若道：“你退後，我自己能應付的了。”
清瑤待人一向溫柔，不僅能讓人產生溫暖的感覺，還會教其生出一種安全感。
這種安全感不似刀劍那般鋒利，卻似春水那樣潤物細無聲。
可靠。
蘇欲雪安心了不少。
“苦頭？哥哥我就愛吃苦頭。”
為首那人單從背影看見兩個姑娘的身形就已心生歹念，如今看見二人麵貌則更為欣喜。
尤其對上清瑤，他更喜歡了，邊看著鹹豬手邊又想往上去摸。
“你彆碰我師姐！”
蘇欲雪抬腳踹開他的臟手，見旁邊還有那人的四個跟班，內心已經開始盤算待會兒該怎麼去打，怎麼去跑了。
“喲，這位還是個熱辣的妹妹呢，哥哥喜歡。”
那人伸手欲要搭上清瑤的肩，迫不及待邀請她道：“走，哥哥帶你去個好地方，保準要你爽快，叫上這妞一起……”
那人話還沒說完，清瑤便用扇骨為刃割傷了他伸出手的腕骨，頓時要他疼的哭爹喊娘。
“媽的下賤胚子還敢跟小爺動手？！也不打聽打聽小爺是誰！”
他往後一退命令著身邊四個打手，惡狠狠指著兩個姑娘道：“把她倆給我帶走！媽的今夜小爺玩死你們！”
清瑤顯然也被這汙言穢語臟了耳朵，周圍已經聚起不少人了，但都隻是看熱鬨的，居然沒有一人出手相助。
唯有攤主大哥試探性的上前退後來來回回，想要幫忙又怪慫的樣子，最後隻從一堆扇骨裡選了個金屬質地的悄悄遞給清瑤手上，怯懦道：“這個，這個打人比較疼！”
蘇欲雪：“……”
荒唐的是居然在圍觀吃瓜群眾的襯托下，就他此舉還像個爺們。
清瑤雙手接過扇骨微笑道：“多謝攤主大哥了。”
攤主登時紅了臉，更加無地自容了一樣局促著：“要不我幫姑娘給家裡人遞個信兒去？”
“不必了。”清瑤低頭喃喃道：“不過是該給他們家裡人遞個信的……”
攤主大哥：“……”
這姑娘嚇傻了。
眼看那邊四人將要動手，蘇欲雪擼起袖子準備開打，誰知清瑤居然不驚不慌的讓她繼續跟攤主挑選扇骨好配扇麵，自己上前一打四去了。
一招居然踹飛了兩個狗腿子。
而且一點法力都沒用。
蘇欲雪這下明白當時韓子衿為啥嫌棄裴恕殺個人都殺不利索了。
如果清瑤方才用的是殺招，那麼此時閻王殿就該有兩人報道了。
索性清瑤並不想在京城鬨出人命給閻羅殿添業績。
見她如此能打攤主明顯了鬆了口氣，欽佩道：“你姐一直都這麼帥嗎？”
蘇欲雪勉強笑著由衷感歎：“我也是才知道……”
她低頭選了把白玉質地的扇骨要看呆了的攤主將扇麵裝裱好，驕傲的回身叫了聲：“付錢了姐！”
“來了！”
清瑤喘都沒喘就料理定了他們幾個，聞聲摸出錢袋直接丟給攤主一錠銀子朗聲道：“不用找了。”
“啊？這怎麼行？！何夕隻是我哥……”
攤主為難起來，這錠銀子都夠買張真正名家的扇麵了，不能這麼坑人家姑娘。
“值得。”
“不不不，那扇骨不是什麼好玉，都是次等貨……”攤主坦誠道。
“哈哈哈我說值得就值得。”
清瑤滿意的將這把折扇收好，真誠讚歎道：“縱使扇骨是真白玉，又怎能抵上你哥哥的風骨？這把扇子不愧是珍藏款，極好，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