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大慶皇帝的耳中,他瞬間就明白了是什麼意思,就是他們把所有的戰報軍情全都攔了下來,根本就到不了他的手上。
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信號,對方能攔下戰報軍情,那麼其他的東西也是能夠攔下來的。
那麼他想要看見什麼東西都取決於這群人。
他垂下眼瞼,而後說道:“所言甚是,隻是不知道何時才能夠將這支叛軍首領的腦袋送入神京之中?”
“恐需要一些時日,叛軍無力抵抗卻狡詐成性,一路東奔西跑想要抓住這叛軍首腦,需要將其逼入絕境方可。”對方說了一句廢話,就是沒說什麼時候能搞定這件事情。
總之就是敷衍,卻又覺得很有道理的那種,可仔細一聽就是單純的糊弄。
大慶皇帝眼神深邃的看著開口說話的這人,他可不好糊弄。
“再給你三日,若是不取來叛軍首腦的頭顱,便治你的罪。”大慶皇帝直接使用特權,強迫對方給出一個交代。
他並沒有逼迫的太過,而是給了一個三天的期限。
“是,陛下。”對方一副自信的模樣。
反倒是讓大慶皇帝有些不解,莫非真的是自己想差了,平叛的事情其實並沒有什麼問題。
不過沒關係,等到三天後,對方要是真拿出了叛軍首腦的頭顱,那就是自己多心,接下來就得借著這件事清洗朝堂。
要是拿不出來,他就不用借著這件事就能夠直接清洗朝堂。
在經曆了全員沉默的事件之後,他就明白了自己的處境變得極其的不利。
…
“這群狗官,難怪到處都是盜匪,就憑他們這麼魚肉鄉裡,有幾個人能活下來?”田甫臉色並不是很好看。
“大王,我願降燕,我願意降燕…啊!!!”
知府驚恐地叫著,想要投靠燕軍,然而田堅卻沒等對方說完,就這麼不管不顧的一刀將其劈成了兩半。
“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
田甫冷笑了一聲,看著大量的金銀珠寶從知府的府邸裡被運出來,然後被他們充公。
這還隻是知府,其他的縣令、縣尉等等都有貪,層層盤剝之下,什麼捐、稅更是一大筆,某些地方甚至都出現了氣稅、水稅、食稅等等,意思就是呼吸要交稅,給田地澆水要交稅,吃飯喝水也要交稅。
所以去當盜匪都比當良民有前途,至少這群人不敢向盜匪伸手要錢。
變成了盜匪,那是真的敢提刀殺了他們,而這群平民不會,隻要有口吃的就能活下來。
“上梁不正下梁歪,活該這大慶朝爛成這樣子。”田甫翻閱了一下這名知府留下來的賬簿。
對方手上留的也不過是一成,剩下的九成都往上頭交過去了,基本上每過一手都要留一筆銀子,除了到不了皇帝的手裡,朝廷裡大小官吏都打點好了。
升遷甚至都能夠通過銀兩折現成功績,基本上已經跟買官差不多了,不過和明碼標價的買官不同,這裡更像是拍賣,價高者得並且給的對象不是一個人,而是所有人。
知府其實也已經算是食利者了,底下有知縣、縣尉給他孝敬,不過最終的盤剝對象還是最底層,畢竟這些銀兩又不能憑空誕生出來。
如今大慶朝已經有三成疆土落到了他們燕軍的手中,連帶著北蕃都攻破了邊疆。
北蕃又不是瞎子,見到大慶朝衰弱,肯定要趁著這個良機入侵了。
總不能看著燕軍獨吞了這份好處吧。
“狗賊,受死吧!”
田甫將正在翻閱賬簿,卻猛然聽到一聲爆喝,就見到剛才那名搬來賬簿的小廝猛地抽出了隱藏在腰間的短劍朝著田甫刺了過去。
轟!
下一刻,大半個身子就被一個盾牌給砸爛了。
動手的是田堅,這小子傻歸傻,但是戰鬥力卻從哪來不虛的。
“哼,什麼狗東西。”田甫已經不是經過第一次刺殺了,秘境確實是缺失不少邏輯,大慶朝都爛成這樣子了,居然還有人效忠,而且效忠的還是一群自稱為綠林好漢的盜匪。
一群打家劫舍的下三濫人物,也能有這種想法?隻能說不愧是爛到根子裡的大慶朝了。
原因他當然知道了,燕軍所過之地不僅和大慶朝過不去,還一路清剿了盤踞於各地的盜匪,這使得燕軍在綠林好漢的圈子裡,名聲基本上跟妖魔差不多了。
所以好漢們自然是為了保家衛國而針對他們燕軍了。
一個是放任他們燒殺搶掠的慶朝,另一個是屠殺‘好漢’的叛逆,綠林好漢們肯定是選擇‘天下正統’的慶朝了。
“剿匪加大力度。”田甫冷哼了一聲,就算剛才田堅沒有出手,對方也傷不了他,但是心裡卻也是極為的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