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種來自遠古蠻荒的氣息從鄭鑄的身上散發出來。
天命師下意識的退了一步,在他眼裡這似乎是某種來自於食物鏈頂端的獵食者。
此時的鄭鑄,已經完全非人般的模樣,身上浮現出大量的血肉和骨刺糾纏扭結在一起,還有不少觸須從身上垂落下來。
連帶著作為同盟的蔡康都咽了一口唾沫。
他知道,現在的鄭鑄已經不再是鄭鑄了,而是一頭沒有任何自我意識的野獸,隻會瘋狂的殺戮著。
下一瞬間,鄭鑄的身影就消失了,其速度之快,哪怕連天命師都隻能模糊捕捉到。
再出現之時,已經近身到了天命師的身前,張開了血盆大口朝著天命師的頭顱猛地一口咬下。
天命師第一時間防守,他甚至連命格之術都來不及使用,隻能倉促之間用手擋住了這一口。
擋是擋住了,但是大量帶著腐蝕性的口水流淌了下來,這可把天命師惡心的不輕,當即一腳就將其踹飛了。
“賤民就是賤民。”他將鄭鑄踢飛後,強忍著劇痛,將貫穿自己身體的玻璃長錐抽了出來,隨即第一時間以命格之術恢複自己的傷勢。
他是個傳統的命師,一步步從命師學徒到如今的天命師,所以自然是十分精通命格之術了。
反倒是近戰,他其實用的比較少。
不僅僅是因為他不擅長,還因為近戰本身就是一種不合國禮的行為,他堂堂大?王朝末裔,跟一群賤民一樣近戰,那成何體統?
然而在性命麵前,什麼優雅、什麼禮儀,都被他拋之腦後了。
活下來才是關鍵的。
“吼!”鄭鑄落地後,咆哮著再一次朝著天命師而來,身上卻是被天命師踹出了一個大窟窿來。
然而這個大窟窿裡有著大量的肉芽在交織,在鄭鑄的攻擊再一次落在天命師的身上時,龐大的傷口已經被肉芽完全填充好了,這意味著他的傷勢恢複了過來。
天命師隻能被迫繼續近戰,這一次打碎了鄭鑄的頭顱,可是鄭鑄不僅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頭顱恢複再生的過程裡,攻勢完全沒有減輕。
“賤民,你怎麼敢不死,你怎麼敢不死…”
每一次破碎都會恢複,這讓天命師的精神疾病徹底爆發出來,整張臉都顯得有些扭曲,並且攻擊方式變的越發的狂野了起來,完全沒有了此前的任何儀態。
蔡康不動聲色的退了幾步。
他看得出來,現在不止是鄭鑄瘋了,連天命師都受到了某種刺激,開始變的極為狂暴。
要是自己膽敢插手進去,那麼自己肯定會被撕碎的。
反正他是沒有鄭鑄那麼強大的恢複力了。
“等等,鄭鑄是曹教授改造的,所以才會發生這種變化。”
“那我呢?”蔡康此時突然反應過來,自己身上的秘藏?人皇,其實也是呂行世的手筆。
此前他還能認為自己身上並沒有後手,可是在見到了鄭鑄的變化後,現在的他就沒有這麼自信了。
如果自己的後手被啟動的話,會不會和鄭鑄一樣失去了意識,變成這種可怖的模樣。
蔡康認真的感知著自己身上的每一個部位,包括秘藏在內。
卻沒有看出任何的問題來,這並沒有讓他安心下來,反倒是越發的提心吊膽了起來。
“或許隻需要一?契機…”蔡康猜測,並不是沒有,而是隱藏的很深沒有爆發出來,所以他才沒能察覺到問題所在。
他腦海裡的思緒剛剛落下,就看見了鄭鑄被天命師撕扯了碎片。
“我看你再怎麼恢複過來!!!”天命師咆哮著怒吼,隨後目光落在了蔡康的身上。
瞬間,蔡康隻感覺到自己的心臟都要蹦出來了。
“輪到你了,螻蟻。”天命師臉上浮現出扭曲且猙獰的笑容。
蔡康很想反擊或者逃跑,無論是哪一個選項他都可以,然而他的傷勢,並不容許這兩個選項。
此前身體受到重創,又沒有鄭鑄變異後的那種恢複能力,所以彆說反擊了,逃離都是一個問題。
“命格之術?死亡洪流!”天命師動手了。
最強的命格之術被他使用出來,由死亡構建而成的洪流在他手中凝聚起來。
“不,我不想死,契機,你快激活…”蔡康的眼中浮現出了恐懼,在死亡麵前,他也是屬於人人平等的一份子。
哪怕他曾經是大總統,哪怕他是秘藏者的源頭,隻是在死亡麵前,這一切都沒有任何的意義。
他掙紮著想要躲開,但是卻已經被完全鎖定了,沒有任何脫離的可能。
哢嚓…
清脆的響聲響起,一張怪異的利嘴咬在天命師施展命格之術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