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2)

“小子,彆信他!”趙天羽深知柳天行陰險,急忙喊到。

“好好考慮下,這是你最後的機會!”柳天行也不管趙天羽,對徐守光笑著說。

“論硬拚,我剛剛已經把所有底牌都掏出去了,前輩現在也傷成這樣,輸隻是時間問題...但若是接他一針,以他的武功修為,我也不知能不能行...”徐守光腦中飛快地權衡著兩個選擇。

“怎麼樣啊?”柳天行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好!我答應你!”徐守光已然決定賭上一把,他向前走了一步,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領教閣下高招!”

見徐守光答應,柳天行嘴角微微向上一挑,他將右手背在身後,從袖口中滑下一枚小指粗細的毒針,眼睛死死地盯著徐守光,聲音陰狠地說到:“小子,看好了!”

話音未落,隻見柳天行右手向前狠狠一甩,將那枚毒針擲向徐守光。

見毒針飛向自己麵門,徐守光連忙將鐵劍架至臉前格擋。毒針撞到鐵劍上,奇怪的是並未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的聲音,隻見一股綠色煙霧瞬間爆開,將尚徐守光包裹在其中,幾息後才慢慢散去。

“咳!咳!”徐守光不住地咳嗽,突然感到全身一陣無力感,噗通一聲跪了下去,鐵劍也跌落在地上。

“小子!”趙天羽焦急地喊到。

“師兄,放心,對這個小兔崽子,我隻是用了化勁散,畢竟他死了,我拿什麼來要挾師兄你呢?哈哈哈!”柳天行慢慢走到徐守光身後,得意的說到。

此時的趙天羽半跪在地上,不住的喘著粗氣,聽見柳天行的話後,艱難的開口說到:“師弟...你且放了他們...”

“喲,師兄,這可不行,我還沒見到毒經呢。”

趙天羽又緩了緩,慢慢說到:“其實毒經已經毀了...”

“毀了?”柳天行提高了聲調,舉起手就要殺了徐守光。

“慢著!”趙天羽喊到,緊接著猛然一陣劇烈的咳嗽。

柳天行停下了動作,耐心地等趙天羽咳嗽完。

趙天羽緩了一會說:“這毒經我看過,我可以告訴你。”

“快說!”柳天行聲音中帶著一絲興奮。

“隻是這毒經是我唐門秘傳,不能被外人知曉,你且讓這小子遠離,等他走遠,我自然會告訴你。咳...咳...”

“師兄,這可不行,這小子走遠了,你又變卦了怎麼辦?你若擔心這功法泄露出去,不如我現在就把這小子殺了吧...”說罷,柳天行便做出一副要殺徐守光的架勢。

“慢...”趙天羽急忙阻止,柳天行知拿到了趙天羽的命門,得意的笑了笑。

“這樣,師弟,你過來,我隻悄悄與你說,不要讓那小子聽去。隻是之後還希望師弟能放這小子一條生路...”

“那是自然,隻要師兄誠信教我,我自然不會為難這小子。”

柳天行有些興奮,舍了徐守光便來到了趙天羽身前,他將身體前傾靠向趙天羽,急不可耐地說:“師兄,快說吧...”

“好....師弟,你且看好了!”說罷,趙天羽一甩袖子,一枚飛針迅速向柳天行麵門飛去。柳天行生性狡猾,哪能沒有防備,他向後跳一小步,一個側身避開飛針,緊接著彈出三枚毒針同時射向趙天羽,但不料趙天羽非但不躲,還迎著毒針就衝了上來。毒針射穿了趙天羽的身體,但此時趙天羽也來到柳天行的身邊,隻見趙天羽背部黑血濺出,仍推出雙掌打向柳天行。柳天行不及躲閃,便隻得與趙天羽對掌,但不料兩人手掌剛剛貼合之時,柳天行瞬間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從掌心傳導至體內亂串,不斷的燃燒著自己的內力。他想抽回手掌,手掌卻也仿佛被趙天羽吸住一般不得動彈,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內力不斷燃燒。

“玉碎!這便是毒經的最後一式,以自身全部內力為藥引,重創敵方內力!”趙天羽喊到,“師傅不讓你學這最後一式,就是不想將來有一天看見你會像我這樣...”。柳天行看向趙天羽,隻見此刻趙天羽身上的皮膚不斷的乾癟下去,麵部出現了一道道深刻的皺紋,正在急速的衰老下去。而再看看自己的手,也同樣的變得如同枯槁一般。

柳天行被眼前景象嚇壞了,他驚恐萬分,不斷地掙紮著,他看到自己原本烏黑的秀發頃刻間變為了霜白色,通過趙天羽的雙瞳看到自己的臉上也同樣慢慢爬滿了皺紋,他也正在急速衰老!

“不!不!”柳天行使儘全身力量用力推開趙天羽,或許是趙天羽的內力終於燃燒殆儘,一陣氣浪從二人手心炸開,將二人重重摔在了地上。柳天行爬了起來,發瘋似的看著自己乾枯的雙手,一邊瘋狂地叫喊著,一邊向遠處逃去。

徐守光收到氣浪的波及,也摔倒在地上,但似乎也是那股氣浪,將他體內的化勁散衝散。他掙紮著爬起身,踉踉蹌蹌來到趙天羽身旁,將趙天羽扶著坐了起來。

此刻的趙天羽早已不是紅光滿麵、身姿挺拔、鶴發童顏的那個杏林居士了,他蒼老至極、氣若遊絲。趙天羽微微睜開了滿是皺紋的雙眼,看著徐守光,說到:“老夫...怕是活不了了...”

“不!前輩,堅持住!您會好起來的!”徐守光泣不成聲。

“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咳...咳...”趙天羽艱難的說到,“隻是我有一事相求...”

“前輩...”

“我這一生並未收徒...有愧師門...咳...咳...”趙天羽猛咳了一陣,口中流出鮮血,而後努力緩了緩,繼續說到:“屋內床榻下...我藏了本書,你將它取出來...替我將...將唐門...傳承下去...”

話為說完,徐守光感到趙天羽的頭往下一沉,手也垂了下去。

“前輩!”徐守光抱著趙天羽的屍體,聲嘶力竭的喊到。

次日,木屋後,一陣涼風刮過山穀,將樹上的葉子吹了幾片,樹葉緩緩落在新墳前,徐守光跪在趙天羽墓前,恭敬地磕了三個頭,“師傅在上,弟子徐守光必定不負使命,將唐門絕技發揚光大!”

而後,徐守光起身,將木屋中收拾了一番,又小心地關上門,便向著達州去了。陽光透過林子照在木屋後的墓碑上,印出上麵刻著的幾行字:

幽幽穀中桃李花,

杏仙垂垂滿枝掛。

往日恩仇隨風去,

隻是山野一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