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1 / 2)

見邋遢道人帶著徐守光騎馬遠去,阿史那一個翻身就躍上了自己的馬兒,雙腳一夾馬腹,大喝一聲駕,而後馬兒追著前麵邋遢道人就去了,眾黑衣人也忙隨著阿史那一同向前追去。

阿史那也不愧是在馬背上長大的,騎術精湛,加上邋遢道人的馬兒上馱著兩個人,很快就追了上來。待到貪狼槍可以夠著前馬的後蹄時,阿史那果斷出槍,對準前馬馬腿就紮了過去。邋遢道人回頭一看,見阿史那要蹩他馬腿,趕忙後仰身子,使長劍向邊上一挑,將貪狼槍槍尖挑開。

阿史那見一擊為中,又使勁一夾馬腹,馬兒吃痛,跑得又快了幾分。這次阿史那沒提前出擊,而是準備等到兩匹馬並排時再出手。要說邋遢道人方才之所以能勝他,仰仗的是在地上的步伐靈活,現在大家都在馬上,你步伐靈活與否意義不大,而阿史那的力量大過邋遢道人,長槍也比長劍更適合馬戰,所以,若論馬上的話,誰輸誰贏還未可知。

見阿史那又趕了上來,邋遢道人向右邊一勒韁繩,胯下的馬兒即刻調轉馬頭向右邊的竹林中跑去。阿史那本來想著靠近後直接打馬腿,沒想到邋遢道人卻先他一步鑽小路走了,他也急忙向右勒住韁繩,追著邋遢道人而去。其餘手下離著還有一段距離,遠遠看著邋遢道人和阿史那都往竹林中去了,也急忙都駕著馬兒跟著。

邋遢道人知道若是這樣下去,遲早還是會被追上,於是一進竹林,他就左右揮舞手中長劍,將兩邊的竹子都劈砍斷。斷掉的竹子倒在小路上,形成一道路障,阿史那見到後急忙膝蓋緊貼馬鞍,腳跟微微上提,左手向上一拉韁繩,讓馬兒跳了過去。但他後麵的其他手下騎術可就沒這麼好了,衝在前麵的幾個立馬被這竹竿絆了馬腿,連人帶馬一塊就摔了下去,後麵跟著的一看這情況,也急忙一勒韁繩,把馬兒勒停住。

現在就隻剩阿史那一人在前麵追了,前方邋遢道人一路都不斷地砍著竹子製造障礙,阿史那則要麼讓馬兒從邊上繞過去,要麼直接讓馬兒跳過去,一時間竟也沒有被拉開。阿史那瞧準一個機會,將手中貪狼槍對準前方邋遢道人猛然擲出,長槍飛快地接近邋遢道人的後背。但這邋遢道人就仿佛是腦袋後麵長了眼睛一般,一勒韁繩,讓馬兒立刻變換了個方向,將這一記飛槍躲開。

這一飛槍雖然沒擊中,但好歹是拖慢了些前方的邋遢道人的速度。阿史那策馬上前,一把握住長槍槍柄,將貪狼槍從泥土裡拔了出來,而後掉轉馬頭,正欲去追,卻見一根老長老粗的竹竿對著自己這邊飛快地抽了過來,這竹竿的速度快極了,阿史那來不及讓馬兒做出閃避動作,隻聽“啪”的一聲,竹竿打在馬兒脖子上,馬兒頓時一個後仰就倒了下去。

原來方才邋遢道人見阿史那擲出飛槍,料定他一定會去撿槍,所以故意做出一個轉彎的動作,利用竹子擋住阿史那的視線,邋遢道人飛快砍斷一根竹子,而後把這竹竿卡在一簇竹子中間,再利用竹子的韌性,將那根竹竿彎了過來,隻等阿史那過來撿槍時一鬆手,竹竿便對著阿史那的馬兒飛了過去。

阿史那也跟著馬兒一起倒在地上,他掙紮著坐起身來,望著邋遢道人遠去的背影,憤怒地一拳砸在地麵上。

第二日,五龍宮內,徐守光在一間廟房裡醒來。他剛想坐起身來,胸口就傳來一陣劇痛,他忍不住叫出聲來。門外打掃的小道童聽到聲音,將掃帚往牆邊一靠,推門進來,剛好瞧見徐守光正試著坐起來,趕忙對著外麵喊:“師父,師父!他醒來了!”

可這小道童叫了半天都沒見有人答應,便自己來到徐守光床頭,扶著徐守光的腦袋幫他坐了起來。徐守光坐起身來後緩了好一陣,直到胸口不再那麼痛了,這才看了看四周。這房間內的設置極簡單,除了一張床就是一套樸實無華的桌椅,剩下啥也沒有。

徐守光問小道童:“這位小道士,敢問這裡是何處啊?”

“武當山五龍宮。”

“我怎麼會在這裡?我記得之前我還在去往鄧州的路上啊...”

“你是被我師父撿回來的,他把你帶回來的時候你傷得可重了,嘴裡的血吐了一身,你身上的衣服都是我幫你換的呢...”小道童一撇嘴說道。

徐守光低頭看了,自己確實已經換了身道士衣服,他看著小道童:“那多謝小道士了。”

“你彆總小道士小道士的叫我,你被看我年紀小,我師父可是東瀛子,我輩分高著呢!我道號心安,你得管我叫心安道長!”小道童用大拇指一指自己,腰挺得筆直的。

“這小道士說話的風格跟小白怎麼這麼像呢...”徐守光心裡吐槽道,口中卻說:“那請問心安道長,令師尊東瀛子道長在何處,他與我有救命之恩,我得去跟他道聲謝。”

“他呀,又不知道躲在哪裡偷著喝酒去了...”心安一提到師父便小嘴一嘟。

“誰...誰說我偷著喝...喝酒了,我...我那是光...光明正大的喝...”聲音從屋外傳來。

“師父,你在啊,那我剛剛喊你,你怎麼不答呢!”心安抱怨道。

“剛才...剛才正在品...品酒香,若是...一說話,味道...就跑沒了...”

徐守光聽這聲音,總覺得有些耳熟,他忙穿好鞋子,隨著心安一起來到走廊中,來回一看,走廊中卻連一個人影都沒有。心安見不著東瀛子,便喊道:“師父,你人在哪?”

“這兒呢...”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他們腳邊傳來,二人忙往走廊邊上一站,把腦袋伸出去低頭一瞧,隻見東瀛子正側躺在走廊下方,一手托著腦袋,一手舉著個酒葫蘆,試著從裡麵再甩出一滴酒來。

“師父!是你呀!”徐守光一眼就認出了東瀛子便是教自己武功的邋遢道人,連忙伏地便拜。結果頭還沒磕在地上呢,就被東瀛子伸出一隻腳擋住了。

“彆急著拜師,有酒嗎?”東瀛子一下坐了起來,看著徐守光。

“酒...”徐守光摸了摸身上,衣服已然換掉了,徐守光想起如意袋中還有酒,忙起身到廟房內,取了個空碗,將酒調出到碗裡。徐守光端著這碗酒就要給東瀛子,忽然一下停住了腳步,他猛然想起這酒好像是昨日在許家莊裡那碗下了蒙汗藥的酒。徐守光正欲把酒倒掉,沒想到東瀛子一聞到酒香,立馬跳了起來,一個閃身來到徐守光身前,一把奪過碗去,放在鼻子前使勁嗅了一下:“好香啊!”說罷便要將酒往嘴裡倒。

徐守光一見急了,連忙過來要攔著,可沒想東瀛子一個翻身竟躺在了徐守光的背上,徐守光忙喊:“這酒喝不得啊!”

可東瀛子見著有酒,哪管得那麼多,一隻手高舉著酒碗,把酒往嘴裡倒,任憑徐守光在下麵如何掙紮,酒硬是一滴也沒有灑出來。

喝完酒後的東瀛子一個翻身便坐在了桌前的凳子上,徐守光心想壞事了,把有蒙汗藥的酒給東瀛子喝了,忙說:“師父啊,你一會去找個舒服點的床吧,這酒喝了估計得睡上挺久...”

卻不想東瀛子聽罷仰天大笑:“哈哈哈,區區蒙汗藥而已,不打緊。”

徐守光聽罷,感到十分好奇,便盯著東瀛子看,果然過了許久都不見有蒙汗藥發作的跡象。

“這酒也喝了,還拜不拜師了...”

東瀛子的話把徐守光拉了回來,他忍住了好奇,連忙跪下磕了三個響頭:“師父在上,請受弟子徐守光一拜!”

“好,既然今天你叫我師父,那為師便教你一套金光咒...”

“金光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