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1 / 2)

不一會兒,徐守光就來到了柳府大門口。據之前跟人打聽的,這柳府之前也不叫柳府,歸一個姓焦的老爺所有。隻是聽說最近這焦老爺舉家要西遷去蜀地躲避兵災,便把這宅子賣給了一個姓柳的,這宅子便也改叫做了柳府。這柳府的新主人倒也挺神秘的,徐守光白天問了一路,竟沒一個人見過,也不知道這姓柳的具體經營的什麼營生,隻是好像是跟藥材相關。

徐守光躲在牆角的陰影裡向柳府大門口看去,這柳府門口一個燈也沒有,院子裡也是烏漆嘛黑一片,像是沒有人住的樣子。徐守光瞧了半天,也不見裡麵有什麼動靜,便一個翻身,從牆頭翻了過去。

落地後的徐守光也沒急著走,他先貓在牆根,靜靜觀察了一下院內的情況。這柳府的前院不小,院子中間挖了一個湖,湖裡種滿了荷葉。在湖的中央被土堆出一個湖心島,湖心島上有假山,有涼亭,還有間小屋。湖心島與湖岸被一條長長的石頭橋連著,湖岸邊種了許多柳樹,這些柳樹一看就是有些年頭的,柳枝長長的垂下來,直接浸泡到了湖水裡。

徐守光等了會,見確實也沒個護院,便沿著湖邊一路向前,繞到了湖的對岸。湖的對岸有一座兩層高的主樓,這主樓設計的倒是蠻講究的,屋頂是歇山頂式樣,屋簷翹起,四角飛翹,上麵覆蓋著青色琉璃瓦,反射著淡淡的月光。樓體的木結構部分雕刻精細,鬥拱和橫梁上刻有精美的花紋。主樓中央是一個寬大的台階,兩側是長廊和偏廳。主樓的窗戶都是用木頭製成的格子窗,窗欞上雕刻著各種圖案。主樓與周圍的園林景觀相得益彰,樓前有一片寬闊的石質平台,平台邊緣擺放著幾盆修剪整齊的盆景。在屋簷下,還有一對設計精美的銅雀燈,銅雀造型古雅,工藝精湛,看得出工匠在打造這對銅雀燈時付出了許多心血。

可就是這麼一對異常精致的銅雀燈,主人家卻舍不得燈油將其點亮,或者更準確的說,這整個主樓裡也沒點一盞燈,在月光的照射下倒顯得有些陰森。

“整個柳府的人都出去了?”徐守光心裡想:“但連個看家護院的都不留一個,這心也太大了吧...”

而後,徐守光小心翼翼地走上台階,將那門輕輕推開。門剛被推開,一陣穿堂風就吹了過來,徐守光聞到一股發黴腐朽的味道。徐守光趕忙用手捂住口鼻,弓著腰慢慢地走進了這主樓大堂之中。大堂中的空氣潮濕而陰冷,紅漆木柱和雕花橫梁被剝落的漆皮和裂痕所覆蓋,在屋外看著還挺氣派的門窗,屋內部分卻被蟲蟻啃食的不堪入目。

“之前聽人說這宅子轉到姓柳的名下也就不過一個月的事。不過才一個月而已,怎麼看起來就跟空了十年一樣...”徐守光小聲問小白。

“我也不清楚,先繼續往裡麵看看吧...”小白回答道。

徐守光點了點頭,他挨個房間去搜索一番,除了些許腐敗不堪的家具,什麼都沒有找到。他來到樓梯邊,準備去上二樓看看,可這腳才踩上去,被蛀空的樓梯便哢嚓一聲斷開了。徐守光一腳踩空,失去重心的他立馬伸手抓住了樓梯邊的扶手。徐守光一摸到扶手,立馬感覺這扶手上有些黏黏的,這可不是什麼潮氣引起的,倒像是被什麼東西爬過留下的黏液。

徐守光把手靠近鼻子嗅了嗅,這黏液散發著一股難聞的腥臭味,正當他想問小白這是啥東西留下時,從屋外透進來的月光卻在他身前的地上照出了一個影子,緊接著徐守光就感到身後一陣風聲響起,這些日子積累下來的戰鬥經驗讓他來不及多想,直接俯身彎腰一個側滾翻躲了過去,就聽見“啪”的一聲,一隻老粗的舌頭便粘在了徐守光前方的紅漆木柱上。

那舌頭沒打中徐守光,便又迅速收了回去,原本就起了漆皮的紅漆木柱,瞬間被舔掉一大塊漆皮。徐守光順著舌頭回去的方向看了過去,隻見一隻看起來足有七八百斤的巨大蟾蜍正扒在牆上,巨大的嘴巴一動一動地,似乎在把剛舔下來的漆皮吞到肚子裡去。

“這柳府難怪一個護院也不設,這若是那些毛賊闖了進來,還不都被這癩蛤蟆當點心吃了...”徐守光看著眼前這隻大蟾蜍,將涓溪從如意袋中調了出來握在手中,這時那大蟾蜍也已經把那些漆皮吞進了肚中,它鼓了鼓嘴巴兩側的聲囊,發出一陣低沉的蛙鳴,緊接著,他邁動那長著吸盤和腳蹼的腳爪,貼著牆麵慢慢向下爬了過來。

徐守光也不知道眼前這巨大的蟾蜍實力究竟怎樣,便下意識後退了兩步。隻是,徐守光剛邁動腳步,那大蟾蜍兩隻鼓眼泡便猛然向他看了過來。緊接著,大蟾蜍大嘴一張,將長舌頭又對準徐守光舔了過來。徐守光可不想被這惡心的東西舔到,他連忙側身躲過,而後舉著涓溪便朝大蟾蜍衝了過去。

徐守光幾步衝到那大蟾蜍的身前,手中涓溪向前方一個揮斬。那大蟾蜍體型龐大,行動遲緩,自然躲不開這一刀。涓溪在大蟾蜍身前拉出一道老長的口子,也將它皮膚上的一個個毒囊給劃破,頓時,這些毒囊裡的綠色毒液便順著刀口向外噴射。

徐守光也沒想到居然會這樣,但他反應極快,立馬向後連跳數步。但他的右手上還是沾染到不少綠色毒液,這些毒液灼燒著徐守光右手上的皮膚一陣刺痛,唐刀涓溪“哐啷”一聲掉到了地上,徐守光連忙低頭一看,隻見他握著涓溪的右手此時已然變成了黑色,他中毒了!

徐守光咬著牙,趕忙念動金光咒,昏暗中,隻見徐守光身體表明泛出一層淺淺的金光,他胳膊上的刺痛感也就此減緩了不少,但似乎還是沒有力氣,拿不起刀來。

再看那大蟾蜍,也好不到哪裡去,那道長長的口子也讓它疼得死去活來,它努力伸出前爪想要捂住傷口,但它的體型過於肥碩,加上它的前爪確實也不長,始終都夠不著那道傷口。

大蟾蜍碰不著傷口,又重新看向徐守光這邊,此刻徐守光右手短時間內怕是沒法用了,隻得向屋外跑去暫避,但那大蟾蜍哪裡肯這麼輕易就放過他,隻見它兩條後退猛地一蹬地麵,地板頓時發出一身沉悶的響聲,而大蟾蜍則一躍就堵到了門口,將徐守光的退路給封住。

緊接著,大蟾蜍張開大嘴,將舌頭向前方一個扇形的範圍內一甩,對著徐守光的腰部就卷了過來。徐守光無奈隻得使出謫仙步,身體向地麵一倒,躲過了大蟾蜍的舌頭。而後徐守光借著倒下的勢頭一個向後翻滾,又重新站了起來。

“小白,這毒怎麼解?”站起來後的徐守光一邊跑一邊問小白。

“沒其他辦法,隻能等毒性自然消退。”小白回答道。

“那要等多久啊?”

“方才你雖中了毒,但及時用金光咒隔絕毒性,使它不再蔓延,所以中毒不深,你再撐個一炷香的時間就差不多了。”

“...這怎麼撐得了一炷香!”大蟾蜍不斷地對徐守光發動攻擊,徐守光現在隻能被動躲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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