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2 / 2)

“嗯,所以跟他纏鬥沒有任何意義,現在唯有儘快去將陣法破壞,才能除去他的不死身。”小白道。

“什麼?不死之軀?你怎麼知道的?”晁千代自然沒聽見小白的聲音,但她聽徐守光說道,便疑惑問道。

“...總之我就是知道...”當前徐守光沒時間同晁千代解釋太多,他略微思索片刻又說道:“隻要有這天狗吞日在,這牛頭就殺不死...一會我會去前方大帳中破壞陣法,但這牛頭勢必會從中阻撓。所以,千代,我需要你幫我拖住這個牛頭。一會兒,你去引著他向那邊去,”徐守光指了一下右手邊一塊空地,又接著說:“你不需要與他纏鬥,與他保持足夠距離即可。”

“好的,你那邊小心些!”晁千代點了點頭,而後迎著牛頭怪物衝了上去。

那牛頭怪物見著晁千代,舉著長柄巨斧便向她砍去。晁千代記得徐守光的話,隻是吸引牛頭怪物注意,卻不與它纏鬥,於是她果斷向邊上一躲,而後引著那牛頭怪物跑向之前徐守光說的那塊空地去了。

也是因為徐守光瞧出那牛頭雖力大不死,但低智笨拙,這才敢讓晁千代去的。但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又看了好一陣子,直到確認牛頭怪物確實追不上晁千代,晁千代也確實如他所說的那般不與牛頭怪物糾纏,這才略微放下些心來。

徐守光也不敢耽擱,連忙向著大帳奔去。一路上再沒有其他阻礙,徐守光很快便來到了那大帳前。這時,大帳門前布簾突然向外鼓起,緊接著就見一個身著鎧甲的人影被擊飛出來。

徐守光順著那人影瞧了過去,正是鹿晏弘。此時的鹿晏弘被揍了個鼻青臉腫,趴在地上隻有喘氣的份。

徐守光見鹿晏弘這慘樣,心中也不知是該高興呢還是該憂慮。高興得是這鹿晏弘前不久才剛剛把自己一個人丟下,如今看他吃癟,自是有些幸災樂禍;但憂慮的是這鹿晏弘武功不錯,他都被揍成這慘樣了,帳子裡麵的秦宗權實力得有多強...

徐守光正想著,隻見大帳布簾被掀開,一個身材十分高大的將軍模樣的人低著頭、彎著腰從帳子裡麵邁了出來。徐守光看向此人,眉毛鬆散,牙齒稀疏,經絡發黑,眼睛發紅,他不由記起之前茶館中有位先生曾經講過《酉陽雜俎》,裡麵就曾說過,眉稀、齒疏、筋黑、目赤,此乃食人者之相。這一瞧,還真的每一條都對上了,感情麵前這人便是那臭名昭著的秦宗權了!

秦宗權也瞧見了徐守光,他上下打量了下徐守光,見他眉清目秀,皮膚白淨,不禁咧嘴一笑,涎水從嘴角淌落下來:“那漢子太粗,肉粘牙...你這小子白白嫩嫩的堪比婦人,想必味道極好!”

秦宗權這話讓徐守光感到一陣惡心,看來麵前這家夥不僅吃人,還吃出了經驗。

“正好,今日便收了他,也算是替天行道了!”徐守光心中想著,於是他握緊手中涓溪,壓低身子,迅速向著秦宗權衝了過去。

秦宗權見徐守光握著唐刀衝了過來,不躲不閃,甚至連眼皮都不眨一下,他就那麼站在那裡。徐守光速度快,轉眼間便來到了秦宗權身前,正當他準備將手中涓溪刺向秦宗權心口時,他突然感到一股強大的威壓。這股威壓從上方壓下,徐守光隻覺得肩膀上似乎一下子被壓上了一個千斤擔子,他的雙腿已然支撐不住,“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他手中的涓溪也似乎一下子變成了一個十足的鉛疙瘩,沉的讓他無法舉起;而他的腦袋也一下重了許多,無論脖子如何用力,都撐不起腦袋的重量,頭不住地往下一低再低。

“哈哈哈!小子,就你還想殺我?”秦宗權放肆地大笑,“隻要有這天狗吞日在,任何人越是靠近我,所承受的威壓也就越大!”

秦宗權說罷,又仰天狂笑不止。而後,他猛然收了笑容,目光一下子變得異常狠厲,他從腰間一把抽出佩刀,對著跪在地上的徐守光便要斬下去。

就在這時,一陣馬蹄聲傳來,隻見一個後背背著兩根雁翎的傳令兵騎著一匹大馬趕了過來。

“大...大事不好!”傳令兵見著秦宗權,連忙翻身下馬,單膝跪地,雙手抱拳。

“怎麼回事,快說!”

“是朱溫...朱溫趁我大軍攻伐鄧州之際,率兵攻打蔡州,此時蔡州城已被他拿下....”

“什麼!這該死的姓朱的!”秦宗權一聽蔡州被朱溫拿下,氣得一腳踢在徐守光的肚子上,將徐守光踢出一丈多遠。

“傳令下去,先不管這楊複光了,大軍即刻起程,隨我去奪回蔡州!”秦宗權一步跨上大帳邊的一匹高頭大馬,對著傳令兵吩咐道。而後,他又看了眼正倒在地上的徐守光和鹿晏弘。對著大帳之中吼了一聲:“這兩個家夥就交給你了!”說罷,秦宗權一夾馬腹,那高頭大馬長嘶一聲,便帶著秦宗權向著東邊飛馳而去。

而那大帳中,則慢慢爬出一個巨大身影,這身影有著一張長長的嘴,嘴裡有一口尖銳的獠牙,頭頂上豎著一對立起的耳朵,額頭前方的眼眶中有一對黃色的豎瞳,隻是渾身上下淨是燒焦的皮膚和參差不齊的黑毛。這正是棖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