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奴隸名叫安帕斯,在逐月大陸語中是灰鼻兔的意思,很可笑的一個名字。這裡大多數奴隸都沒有正式的名字,奴隸主隨意地想到一個詞,就可以是他們的名字。
他是一名戰俘的後代,父親原本是哪國人他已經不記得了,隻知道他是在與遼國交戰中被俘,從而淪為奴隸的。他的母親則是一個遼國奴隸。奴隸的結合,孩子生來就是奴隸。
母親生下他之後不久就在虛弱和病痛中被繁重的雜活給活活累死,父親義憤填膺,領著一幫奴隸與奴隸主爭執,結果竟被活活打死。
安帕斯從生下來就沒有了父親母親,以一個奴隸孩子的生份能活下來並成長到現在,已經是一個奇跡。他是由其他奴隸撫養的,這個豬圈裡那些年長的男女,都可以算是他的養父養母,那邊兩位毫不避忌光著上身躺在那裡呼呼大睡的女奴,都曾給他吃過奶水。這也難怪楊少峰占據這具身體後,不會對那些光著子的女人產生異想。
就在昨晚,安帕斯的身體再也挺不過病痛的折磨,在寒夜之下,生命終於走到了儘頭。
就像是肩負著什麼使命而沒有完成似的,安帕斯的靈魂剛剛離開他的身體,楊少峰馬上就穿越到這裡,並完全融合到這個身體裡麵。
楊少峰繼承了這個身體,雖然依然病痛,但是這個身體的狀況,卻比他地球上的那副身體強太多,他甚至能感覺到身體裡的病痛正在一點點減弱,胳膊腿上的力量正在一點點增加。除了缺少雙足的遺憾,楊少峰真有些喜歡上這個身體了。
這裡是地處寒州的遼國,逐月大陸上最靠北的一個國家,也是氣候非常寒冷的國度,儘管現在是夏季,但是氣溫依然很低,隻相當於地球上的剛剛零上幾度的樣子,能嗬吐出白氣。然而安帕斯現在幾乎是完全光著身子,卻根本不覺得有多麼寒冷。遼國人本身抗寒能力強是一方麵原因,而像安帕斯這樣的奴隸因為長年勞作,肌體禦寒能力也比一般的平民和貴族要強得多。
楊少峰坐了起來,睡不著,卻也無心思四下看,四周豬圈一般的所在,又有什麼可看的,他還不如閉上眼睛,仔細地探查一下安帕斯原來的記憶,看還能不能有什麼更多的發現。
這一看不要緊,楊少峰的興奮情緒一下子被調動起來:這個世界,真的是劍與魔法的世界。雖然劍士和魔法師都十分稀少,但是的確存在。隻要能成為魔法師或者劍士,都是地位尊貴的貴族,哪怕他原來是一個奴隸,也將一躍而成為貴族,受到各國重用。
魔法師稀少還好說,劍士也稀少?估計劍士的意思,並不是一個人拿著一把劍那麼簡單,那很可能和以前看的玄幻小說中的鬥氣擁有者差不多。
安帕斯畢竟奴隸身份,知道的太少也太膚淺,楊少峰要想深究卻無法知道更多的東西。
“起床起床!乾活了!”豬圈門突然被打開,三個監工模樣的人進來,大聲叫囂著,把地上橫七豎八睡躺著的奴隸們踢醒,催著他們去地裡工作。
這三個監工中兩人手執長鞭,不時的用力揮舞,那可不是僅僅起威懾作用的,他們真地會狠狠地抽在地上那些沒來得及轉醒的奴隸們身上,不管男女,不論老幼,隻要不起,那就是狠狠一鞭子。抽得地上的奴隸噢噢直叫。
楊少峰簡直受不了,但是安帕斯的記憶告訴他,這孩子對這樣的場景早已習慣,看著這些養父養母們被鞭打,他隻是毫無表情地抬眼看看,同時提防著自己不被誤傷。
第三名監工就站在豬圈門口,他從門邊的牆上,逐一取下一些鎖具,挨個兒給那些準備去乾活的奴隸們戴上,這些人被上好鎖之後,才允許出去,到了地裡,他們腳上的鏈子帶要與地裡的一個大鎖扣相連接,這都是為了防止奴隸們逃跑。
沒有奴隸敢於拒絕上鎖,因為這將直接被認定為準備逃跑。奴隸逃跑是重罪,刑罰嚴厲,輕則鞭笞重則斬足甚至一刀斃命。殺死一個奴隸,就和殺死家養的牲口一樣,不僅沒有人同情,有時還能搏得周圍人的哄笑和尖聲怪叫。
楊少峰歎了一口氣,爬到豬圈口,伸出雙手準備讓人給他戴鎖。他的工作是采摘一些草果,雙手可以並在一起工作,用的是短手枷。因為沒有雙足,他就不用腳鐐了,不過他的手枷同樣是要連接到地裡的大鎖上的。
戴上枷以後,他也隻能爬著去地裡,雙手鎖在一起,雙沒有腳,他爬起來非常吃力,卻不會有人幫他。
這是安帕斯每天早上必須經曆的事情,今天楊少峰以為自己也得如此了,沒想到爬剛到門口,那名監工俯身下來看著他說:“小子,今天開始,你就不用再在這裡混飯吃了!”
楊少峰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一隻大手已揪住他的脖子,勒得他差點背過氣去,然後那人粗暴地將他一扔,直接扔上一輛木質小車上,把楊少峰摔得個七葷八素,半天緩不過勁來。
“小子!念在今天是大爺我見到你的最後一天,也就不跟你計較了,要不是因為你爬得太慢,讓老爺和那位魔法師老爺久等,哪輪到大爺我給你拉車,你就享清福吧!”
楊少峰是聽明白了,奴隸主要見他,此外還有一位魔法師也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