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是以大盾戰士為先鋒,兩名弓箭手緊貼著大盾戰士為護衛,重劍兵和重裝長槍兵為中堅,隨軍盜賊暗藏其中,盜賊的任務,就是搜尋那藏身的魔法師。
兩卒人馬分彆進入密林後,慘叫聲此起彼伏。
有的人甚至走著走著,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就倒地不起了。那些抹於叢林藤蔓尖刺上的劇毒,在無聲無息之間完成了最致命的一擊。一些戰士隻不過是被草尖劃破足跟,死亡的厄運就降臨到他頭上了。
這些劇毒的尖刺,還是上一次流寇來攻之後就布下的,現在派上了用場。對於這些尖刺上的劇毒,楊少峰自有辦法處理,他用毒係魔法中的解毒術提前對那些進入叢林布置機括的人們施放,人們便可以無視尖刺,再穿上厚重的皮革護具便可以自由往來於叢林之間,這些皮革護具當然是上次戰鬥的戰利品。
攻山的軍隊中,重裝兵鎧甲堅厚,自然不怕毒刺紮到胳膊腿腳,但是他們的臉部和頸項之間、需要活動的腳踝手腕當口還是有可能中招,其結果同樣是個死。
暗藏的魔法師沒發現,人馬卻損失了兩個卒,巴魯斯旺不由得暴跳如雷。
“弓箭手,壓陣,大盾兵在前,繼續前進!”巴魯斯旺不再派人進入叢林,指揮軍隊繼續前進,為數不多的幾個盜賊全部調集到附近,唯一的任務就是仔細聆聽哪裡有吟唱咒語的聲音,他誓要把那暗藏的魔法師找出來,因為剛剛幾個呼吸的時間裡,又有數次地雷爆發,每一次損失至少也有兩個伍的兵力。
這雷實在太毒了,中者沒有傷員,傷者必死。
他哪知道這裡根本沒有什麼暗藏的魔法師,每一個地雷爆炸,全是因為有人踩到地雷的機括。
山道行進到大約四分之一,也就是到達半山腰的路程的一半,楊少峰在這裡為這些不速之客留了一份大禮:連環雷。
布置連環雷,是楊少峰突然想起以前看影片《地雷戰》中的一個情節:被俘的鄉親們在隊伍前麵踩到地雷,被炸到的卻是跟在後麵的鬼子,而且一口氣引爆了一連串,鬼子死傷無數。
楊少峰直接借鑒了這一天才的點子,在四分之一山路下設置了一道連環串雷,此雷機括在最前,雷卻設置在後麵。當隊伍最前方的盾排兵踩到地雷機括時,連同踩雷者和他們身後那些士兵們可就遭了殃。特彆是輕裝步兵,他們的防禦能力最弱,身上連件皮甲都沒有,地雷一爆,這些裝備普通人數眾多的輕裝兵種一倒就是一大片,倒下後就再也起不來,輕裝步兵才是這支隊伍中真正的主力,人數最多。
巴魯斯旺剛剛感覺到腳下地麵有異動,忙開啟了剛係鬥氣,把自己嚴嚴地包裹起來,堪堪逃過一劫,他的愛馬則通體發黑永遠倒在山路上,不知多少根劇毒尖刺劃破了它的肚子。
巴魯斯旺回頭一看,多年來一直跟隨他的老參軍已經全身烏黑,軟綿綿地和座下馬一起倒地。
“混蛋!”巴魯斯旺狂怒了。要說這個世上他真正最親近的人,不是他那位高權重的老爹、辭世多年的生母、如花如玉的妻女,卻是那名伴隨他多年一同征戰的老參軍。這是用性命拚打出來的深情,兩人相互不止一次兩次救過對方性命。在巴魯斯旺心中,這位老參軍的位置,甚至超過他父親母親。
本來老參軍是不應參與攻山戰的,參軍這個崗位唯一的職責就是貢獻計策,不必衝鋒在前。他隻需要帶領一部分人馬守在下麵山道口接應便可,可是今天他偏想上山,而且近身跟在將軍身旁也不應有什麼危險,巴魯斯旺這才允許他隨軍攻山。
其實這老參軍也是一名鬥氣劍士,憑他柔係一階的水準,就算真正來到戰場上也不一定吃虧,可這次偏偏是遇到地雷,他的柔係鬥氣起不了絲毫作用,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掛了。
巴魯斯旺此時簡直比死了親爹還難受,哪裡還管得上什麼戰略戰法,既然找不到那個暗中施法的魔法師的位置,他就要指揮大軍衝上山去,見人殺人見鬼殺鬼,一個不留,直到把那暗藏的魔法師逼出來殺死為止。
巴魯斯旺把第二係鬥氣飄係也開啟。
飄係與穩係相對,這兩係的擁有者也是比較少見的。穩係鬥氣施放出來,給人感覺就是一個堅如磐石穩如泰山之感,是一種攻防一體,以攻代守的係彆,各種攻擊到他這兒,都會大打折扣。而飄係,則完全是另一個極端,它看似不快,卻讓人很難以攻擊得到,頗有點像段譽的淩波微步的效果,隻不過飄係靠的不是詭異的身法,而是純靠鬥氣。另一方麵,飄係正如其名,帶給它的施展者一個非常實用的技能:飛起。
當然,隻能叫做飛起,而不是飛翔。運用飄係鬥氣飛,飛得很慢,就像熱氣球離地那樣,徐徐而上。
巴魯斯旺整個人脫離地麵,像一片隨風之葉,徑往山腰處那點點隱沒於叢林之間的建築而去,那裡就是奧森托家宅,楊少峰等人此時所在。飄上半空,緩緩下落,當巴魯斯旺看到半山腰處嚴陣以待的楊少峰諸人,大吃一驚,因為一片箭雨正朝著他的方向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