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聽暴昭這麼說,眼睛頓時就眯了起來,這朝廷中的官員出了事情,口中大喊冤枉的大有人在,所以有的時候不能聽他怎麼說,還要仔細查一查才行。
不過眼下不是說這事情的時候,朱允熥略微想了一下,這才開口說道。
“你既然這麼說了,我就姑且這麼相信你,那現如今這件事情你也知道了,刑部到了現在都沒有個態度出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暴昭作為刑部尚書,當然知道下麵的人平時都是什麼樣的角色,他拱手行了一禮,一臉沉痛的說道。
“陛下當麵不敢有所隱瞞,臣雖然是刑部尚書,但是對這件事情的確不知情,範有失察之罪,還請陛下處罰。”
朱允熥聽到這話冷哼一聲,當即便說到。
“現在還不到追究罪過的時候,我現在就想聽一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把話給我說明白了,接下來咱們再說彆的!”
很明顯他是不準備善罷甘休了,暴昭再次躬身行了一禮,然後沉聲說道。
“刑部下麵的官員自成一體,這件事情臣是知道的,隻不過平時睜隻眼閉隻眼,主要原因也是因為俸祿太低,臣自己可以過得清貧一些,但是不可能保證下麵所有的官員都如此。因此的時間一長,臣也就是一個擺設罷了!”
堂堂一個刑部尚書說出這款一番話來,真是讓人感覺三觀炸裂,朱允熥眼睛當時就眯了起來,臉上露出一抹殺氣。
“這就是你告訴我的話,屍位素餐,人浮於事?可是你身為主官,責無旁貸,這點事情你也逃不了乾係,不要以為說這樣一番話就能夠逃脫自己的追責。”
暴昭聽了了之後趴伏在地,大禮參拜。
“臣自知罪則難逃,甘願接受國法處置,不過在此之前臣還有幾句話要說!”
說完之後他抬起頭來,臉上露出決絕之色。
朱允熥見到之後眉頭挑了挑。
“有什麼趕緊說!”
暴昭這時候語氣恢複了正常,拱了拱手,然後說到。
“朝廷官員俸祿過低雖然這兩年連續提了兩次,但是兩座新城建立之後,有無數的富商湧入京城,導致京城物價略有漲幅。如此一來,雖然說俸祿提了一些,但是無濟於事。這樣也就造成了很多主官,無法驅使下麵的官員用心做事,他們在外麵自有生財手段。”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提高了幾分,變得慷慨激昂起來。
“都說是貪官,可是要我說那是貪吏才是,他們這些人手段提出官員根本就抵抗不住,聲馬犬色,無所不用其極,大多數的讀書人已經接觸立馬淪陷。所以就造成了朝廷治理貪官越治越貪的局麵,這一次臣自知罪責難逃,這番話皆是肺腑之言,還希望陛下明鑒!”
朱允熥聽完之後態度有所緩和,他當然知道這種情況,隻不過之前一直忙著其他的事情,還沒有著手解決此事,講了片刻之後,這才輕輕擺了擺手。
“行了,起來說話吧。”
暴昭聽到之後遲疑一下,還是站起身來。
朱允熥看了他一眼,然後這才說到。
“你說的雖然有道理,但是這並不代表著就是天下真理,朝廷之中不是沒有能乾之臣,隻能說你瞻前顧後,所以才會有如今的局麵。說白了,如果你不患得患失的話,怎麼可能管不住下麵這些人?無非就是怕得罪人罷了!”
見到暴昭想要開口解釋,朱允熥輕輕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