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方鎮紙送與你,聽說你家中清貧這東西留給你當個傳家寶吧!”
周新雙手接過,行了一禮,這才捧著鎮紙而出。
這時候趙平安匆匆而來,開口說道。
“陛下,安慶公主那邊不肯吃東西,如今這消息還沒有傳到太上皇那邊,皇後已經去過一次了,可是不見效果,所以派人專門過來告訴奴才此事。”
朱允熥聽到之後歎了一口氣,輕輕搖了搖頭,然後說道。
“在前帶路吧!”
來到一處院子之中,周圍的太監宮女連忙行禮,朱允熥擺了擺手,讓他們退一下,然後推門而入。
安慶公主躺在床上滿臉帶淚,見到他進來趕忙翻身坐起就要行禮,朱允熥擺了擺手,開口說道。
“姑姑是自家人,就不要行禮了,聽下麵人說姑姑不肯吃飯,這麼作賤,自己又是何苦的呢?皇爺爺最近身體一直不好,主要是因為這些事情讓他老人家煩心,姑姑的心裡過意得去嗎?”
接連發問,讓安慶公主臉上的淚水再次出現,她哽咽的說道。
“駙馬做事情的確有些過分了,陛下要打要罵,儘管做便是好歹留他一條性命,畢竟隻是一些錢財,又沒有犯過人命之類的事,陛下就不能放他一次嗎?”
朱允熥聽到這話歎了一口氣搖搖頭。
“姑姑這話說的就有些讓我聽不懂了,朝廷財政困難這兩年才見好,若是人人都如同駙馬一般,這朝廷還如何維持得下去?而且前方如今正在打仗,後方的權貴卻肆無忌憚,這種事情若是傳到了軍中,那些普通的士兵心中又如何作想?”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提高了幾分。
“這些士兵為國浴血,等到他們返回京城之時,卻發現自己的日子過得依然清貧,而那些權貴們整天過得卻是醉生夢死,那讓他們如何看待朝廷?另外再說駙馬這麼多年下來,在陝西之地用低價購買茶葉,掠奪的都是那些百姓的民脂民膏,難道這不是罪過嗎?”
安慶公主剛想開口說話,朱允熥擺了擺手。
“就是因為自己人,所以要管得更嚴,這樣一來,天下人才知道應該如何做事,這大明江山可是皇爺爺親手打下來的,我可不想將這江山敗壞在自己的手中。這樣的罪過我不敢擔,更是不想擔也不能擔!姑姑要是想得開,那麼該怎麼過日子就怎麼過!”
說到這裡,他深吸了一口氣。
“要是姑姑想不開的話,那我也無話可說,隻是一條,這天下的百姓也不是無主之物,他們都是我的子民。如果我這個皇帝隻顧著皇族親情而忽略了他們,恐怕皇爺爺第一個就不會放過我,接下來便是那些百姓,到時候就是天下大亂的局麵!”
這時候他猛的轉頭看見了趙平安。
“你去把駙馬的卷宗取來,讓安慶公主好好看一看,他這麼多年都做下了什麼事情,因他而死的到底有多少人,也免得被人花言巧語的糊弄了去,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