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伸出手來,在紀綱的名字上點了一點:“這個商人在京城裡麵都做些什麼事情?”
旁邊的宋忠愣了一下,緩緩搖了搖頭說道:“北邊來的這些人裡麵,我們主要盯著一些人脈比較廣的人,像是這個人,我沒有什麼印象,應該是平時表麵打掩護的那種人,所以沒有留心到。”
聽他這麼說,朱允熥眉頭皺了一下,然後提醒道:“像是這種人,以後也要盯緊一點,俗話說得好,咬人的狗不露牙,越是這種平時不顯山不漏水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幕後的主使!”
宋忠點了點頭,趕緊說道:“殿下提醒的是回去之後我會調整人手。”
朱允熥當然知道,錦衣衛在京城裡麵的人手也不可能全部歸他調動,充其量隻能調動其中的一部分,好多人都是暗樁有任務在身。
光是靠這些人去盯著朱棣的人,絕對會有漏網之魚,因此要利辟蹊徑才成,隻是如何做才能達成自己的目的呢?朱允熥一時之間露出沉思之色,想了一會兒才說道。
“這個事情不能光靠你們去查,京城裡麵有不少的三教九流,你們錦衣衛對這些人肯定很熟,把這些人發動起來,充當你們的眼線。當然也不能眉毛胡子一把抓,從中挑幾個靠得住的人幫忙打聽消息就成,到時候立了功可以給他們一筆賞錢,這隻能節省不少人手!”
聞聽此言,宋忠想了一下這才道:“京城裡麵有不少軍戶弟子跟這些人也有牽扯,萬一要是消息被泄露出去的話,可能會壞了殿下的大事!”
聽他說的有理,朱允熥手摸著卷宗,逐漸一個大膽的想法,在他腦海之中便浮現了出來,現在找那些可靠的人,一時半會兒用不上,那不如反其道而行之,摻沙子進去。
於是他轉過頭來看向宋忠笑眯眯的說道:“你們錦衣衛裡麵肯定有擅長跟這些三教九流打交道的人物,他們的身份維持不變,然後把人手撒出去充當臥底,憑他們的本事在外麵打拚。告訴他們一句話,隻要不忘了自己的身份,將來保他們一生平安,子孫富貴!”
像是這種事情錦衣衛不少乾,宋忠一聽馬上就反應過來當下便說道:“我明白了,回去之後會親自挑人去參與此事!”
朱允熥想了一下又接著說道:“隻要願意參與此事,事成之後每人都能得一千兩銀子的賞銀,如果做得好,另有封賞。他們家中的妻兒,你也要派人盯著,絕對不能讓他們出事!”
像是臥底這種事情用的好就是一把鋒利的刀,用的不好就是一把反傷自己的雙刃劍,既然要人家冒險,那麼就必須把退路一開始說清楚明白,這樣一來才無後顧之憂。
宋忠聽到之後,有些動容的說道:“殿下考慮的這麼周全,我替這些兄弟謝謝殿下!”
朱允熥擺了擺手,壓低了聲音說道:“我也不瞞你,皇爺爺隻給了我三天的時間查明那名軍戶自殺之事,今天已經是第一天了,這擔子壓在我的身上,自然也逃不過你去!接下來你帶著下麵的兄弟辛苦一點,我給你兩天的時間,一定要查出來一些眉目,能做得到嗎?”
宋忠猶豫片刻,然後重重的一點頭:“我一定會竭儘全力而為!”
返回東宮之後,朱允熥依然是有些愁眉不展,主要是現在沒有什麼線索,他猜測這件事情背後的主使之人是朱棣,但問題是那要有證據才成。
要不然到了老朱的麵前說什麼都不好使,總不能全靠自己的猜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