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勉說完之後,並沒有開口繼續往下說,這傷人察言觀色知道火候到了,連忙上前從袖子裡麵掏出一份禮單,雙手放於桌上,同時諂媚的說道。
“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還請大人過目。”
將禮單拿在手中看了一遍之後,趙勉的臉色頓時就有了笑模樣。
“難得你有如此誠心,既然如此我就指點你一下,這查案查的就是證據,如果沒有證據,那麼一切都是空談,尤其是皇太孫殿下最講規矩。所以你們隻要保證自己不露馬腳,那麼接下來就做一件事就是等,這風聲過去以後,危險自然也就不在了!”
商人陪著笑點頭說道。
“大人說的急事,小人一定會照辦,不過這新城越來越紅火,要照這勢頭繼續下去的話,肯定還有不少商人會絡繹不絕的而來,不知大人有沒有什麼好辦法將這股勢頭給壓下去?”
等他把話說完,趙勉把禮單扔在桌上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說道。
“我是朝廷戶部的左侍郎,新城建成之後,朝廷財政會逐漸轉好,這是好事一樁,難不成你讓我幫著你毀了朝廷的大計?你到底有什麼樣的居心?”
被質問之後,商人倒也不慌,他臉上笑容依舊,低頭哈腰的說道。
“大人這話原也說的沒錯,可是之前陛下對於商人多有不喜,但是現在皇太孫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咱們這些做商人的求的就是一個安穩,怕就怕將來陛下龍顏大怒,那麼咱們的好日子也就過到頭了,所以也想借著這個事情,看看朝廷是怎麼想的!”
表麵上看起來這番話聽的沒問題,可是趙勉在官場上摸打滾爬這麼多年,他豈會聽不出來這說的是反話?
分明就是有人想要借著這個勢頭,把朱元璋給牽起來,如此一來朝廷的態度一變,那麼新城的建設就會由此終止。
明麵上說的討主意,實際上卻是來出主意的,趙勉不由得多看了他商人一眼,臉上露出一抹笑意來。
“你這擔心倒是不多餘,不過能有這份本事做一個商人真是可惜了,我倒是想要問一句,這是你想出來的還是彆人告訴你的?”
商人聽到這話,連忙躬身說道。
“小人哪有這個本事?隻是在太原的時候,跟晉王府的管家有一些交情,私下閒聊之時,偶爾說起這麼幾句就被小人記在心中。”
他直接點出了自己背後之人,趙勉一聽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見到他的表情變化,那商人的趕忙又說道。
“若是到時候皇太孫穩定不住局勢,那麼將來接手的必然是戶部,而且如今的戶部尚書鬱新鬱大人年紀已經大了,將來這戶部還不是大人說了算?俗話說的好,眾人拾柴火焰高,皇太孫殿下還是有些太年輕了。”
這番話裡麵與尤其是最後幾句,顯得有些前後不搭,趙勉卻是聽得明明白白,對方的條件很簡單,就是把新城的事情搞砸了,將來他來接手。
如此一來就是一大筆政績,這力挽狂瀾之功,妥妥的跑不了,讓他不免有些心動,但是也沒有說明確話。
“這現在還是沒影的事情,不過你的心思我知道了,若是有機會的話,我倒是不妨幫上你一把,但是也要看這個機會來的早晚,畢竟鬱大人雖然年紀大了,但是身體還不錯。”
這分明就是提出來了一個交換條件,趙勉如今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想要商人以及他背後的人出手,讓自己來一個臨危受命,如此一來才能夠更顯本事。